宓玉自知斤兩,本身就是個很好哄的人。他語氣這麼誠懇,又可憐,自己的氣就已經消了一半了。
但是不能被發現,所以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柯柯左手把方向盤,右手遞過來給他看,他的語氣很誠懇:“你看,我剛才跑回去碰上一隻喪屍,差點就沒命了。”
他的右手手腕骨節上隆起一個巨大的包,是受到劇烈的重擊留下的。
宓玉頓時又心軟了一半。
柯柯:“你咬我一口,就别再生氣了好不好?”
宓玉已經不生氣了,心想自己又不是沒良心的,再說他也真的沒幹什麼。
于是将他的手推回去,嘴硬地說:“太髒了,我才不咬。”
宓玉發現,怎麼柯柯的眼神好像還挺失望的。
因為柯柯開着蕭鄖的車,加上基地的守衛都認識他,所以并沒有檢查就直接将他們放了進去。
車在一處土坡下停穩,柯柯說:“進了這裡就安全了,你随便在這裡轉轉,等我來帶你哈。”
宓玉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土路,崩潰的問:“這裡連個燈都沒有,你要讓我在車上等到你回來嗎?”
柯柯趕緊給他介紹:“沒燈是擔心被發現讓大家陷入危險。但是往左走十米就有一個小住宅區,有很多人住在那,樓下還有小值班室,不信你看。”
宓玉順着他的指頭看過去,十米外是一個小樓房,黑漆漆的十分吓人。
宓玉責怪地踢開車門,小聲抱怨他:“你就是不敢直接把我帶到蕭鄖那裡去,真慫!”
柯柯:“寶貝兒你也心疼心疼窩。以蕭鄖這種脾氣這個地位,我敢幹什麼呐?再說剛才那情況我是先去救你,還是先上報流程等審批結束了再去?”
“好啦!”宓玉在柯柯湊上來前趕緊跑走:“那我就在值班室裡等你,來這裡找我。”
樓下有一個對外開放的門臉,被當做了臨時值班室,這裡面一定有人在。
感覺到一點人氣就讓他本來高度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
宓玉站到值班室門口,打算就在這裡等着柯柯和蕭鄖來接他。
空氣有些冷,宓玉在原地跺跺腳,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驚擾了值班室中的人。
“你是誰?為什麼不回樓上?”
女子的聲音有點柔弱,但是充滿自視甚高的正義。
語氣不讨喜,卻是很适合作為值班的人,她積極又冷酷。
宓玉迅速感覺到這個女孩不好說話,又是晚上不想招惹些瓜田李下的事情,于是秉持互不打擾的态度,決定換個遠一點的地方等着。
“我在等蕭鄖,很快就走。”宓玉快速地說完,迅速遠離。
女孩卻不依不撓:“站住!你叫什麼?所有到柯老闆地盤的外來人都要登記。”
宓玉不想招惹是非,暗暗驚訝怎麼柯柯和宓玉還分家了?為什麼劃地盤?
宓玉配合地說:“我叫宓玉,還需要在本子上登記詳細信息嗎?”
宓玉說完,女孩不僅沒再提要求,反而快速回到了值班室,砰地關上了門。
真是奇怪的值班者。
很快樓上下來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穿一身流裡流氣的衣服,互相點頭後,與宓玉錯過徑直進入值班室。
他剛進去一會兒,突然在裡面飛出一隻石頭,徑直砸在宓玉的腦門兒上。
宓玉聽到聲音,正是男人關窗,手機自帶的閃光燈刺了一下他的眼睛,宓玉當場愣住,疼得蹲在地上。
值班室裡面靜悄悄的,仿佛石頭不是他們丢出來的。
“怎麼了?”
宓玉見到蕭鄖在自己面前蹲下,情緒瀕臨崩潰,抱着頭撲進他懷裡。
被血水糊住眼睛,他用好的那隻眼睛往外看,手指指着一側的警衛亭:“他們,他們打我。還拍了照片。”
“柯柯!管好你的人,再解散你那個沒用的組織。”
蕭鄖的聲音中充滿無法壓抑的怒氣,将宓玉撈起來抱進懷中,闊步離開。
柯柯趕忙上來道歉:“放心,我現在就讓他們删照片。”
宓玉頭上一跳一跳的痛,兩個人的對話也沒聽明白。
“那是柯柯的人?為什麼打我?”宓玉小聲問,心想這個基地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要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