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柯柯順利離開,宓玉表現得非常聽話。
他拼命壓抑自己的恐懼,尴尬笑着走向霍楷山:“沒打招呼,就來了…呃!”
他的脖子被死死掐住,頓時喘不上氣來,而餘光裡,柯柯已經轉身跑了。
“嗯?”
霍楷山敏銳的聽到了腳尖敲在地上的聲音,随意地擡起手向着柯柯逃竄的方向一指。
頓時不隻是在哪裡冒出來五六隻喪屍,朝着柯柯逃跑的方向追去。
霍楷山放開了宓玉,攔腰将他抱起丢進了車上。
又是那股高級香水混合着腐臭的味道,宓玉把自己貼在門上一動都不敢動。
這把他帶回去是當情人還是喂喪屍?
宓玉一問不敢問,所以陷入一種和成為瘋子的老友突然相聚的詭異恐懼中。
霍楷山就坐在他身側,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新生長出來的長指甲。
宓玉一個無力,軟在椅背上,揉着自己的脖子試探:“霍…霍哥,你…需要剪指甲嗎?”
如果他點頭了,那就是願意跟他緩和關系的意思。
如果他不說話,八成是把他當罪犯了。
霍楷山手指僵住,側過頭饒有興趣地将眼神在宓玉身上走了一遍。
朝他伸出手,傲慢地招招:“需要剪嗎?”
宓玉指着自己的脖子,重重點頭。
霍楷山敲敲開着車的那個人:“你有嗎?”
開車的是個人類,是早些年逃過來的,喪屍沒有意識,但是人類會格外注意裝飾打扮。
果然,司機答應了一聲以後,目不斜視地從腰上的挂鈎處拿出一串鑰匙來,恭敬地放在了車中間的小平台上。
霍楷山拿過那串鑰匙,交給宓玉。
宓玉熟練地從上邊将指甲鉗卸下來,與霍楷山四目相對。
發現霍楷山不會用。
僵持一秒後,霍楷山拍拍自己的腿說:“躺上來。”
宓玉:!
這是什麼套路。
轉瞬他理解了,應該是在一個他放心的姿勢下,讓他剪指甲。
宓玉拒絕:“那樣會掉在我臉上。”
萬一吞下去就藥丸。
霍楷山居然乖乖地把左手交給了他,讓他剪。
宓玉一邊熟練地給他把指甲剪成圓弧狀,一邊在心中腹诽他這是要幹啥。
把自己抓來什麼都不問,讓他剪指甲?
宓玉一邊剪指甲,一邊刻意放松了身體,用一種表演的,貓似的慵懶靠在座椅中。
宓玉随意地問:“我聽說那個蕭鄖,前段時間殺了喪屍王。”
霍楷山語氣比他更慵懶,像是很享受宓玉細軟的手對他顯得暴力的手的磋磨。
“蕭鄖是你男朋友。”
宓玉一愣,迅速将自己從其中擇吧幹淨:“分了,早分了。”
霍楷山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繼續說:“琴姐,也并非喪屍王,真正的喪屍王是我。”
“咔嚓。”
“對不起對不起…”宓玉給他剪深了一塊,連忙抱歉。
雖然從柯柯嘴裡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但聽本人這麼直接說出自己是大佬,尤其那個語氣還像是,我是你的新靠山,來,靠上來。
宓玉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霍楷山輕笑,并且炫耀似的給他展示自己的傷口:“我就不像那個廢物那麼沒用,你看,一點都不疼。”
宓玉一點都不好奇破了皮的血肉長什麼樣,倒是很擔心蕭鄖。
宓玉說:“那個廢物是蕭鄖嗎?他還沒被抓起來啊,我早看他不順眼了…真沒抓起來嗎?”
霍楷山細長的眼睛眯起來,閃着精光看向宓玉:“你還真是在乎他,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他強多少倍!”
宓玉後門一緊,試探着說:“哪…哪方面呐?”
霍楷山深思熟慮後,用中二得堪比董東東的語氣說:“當然,是每一個方面。”
雖然不讨喜,但聽那意思是能比蕭鄖給得更多,挺好的。
宓玉一直都覺得霍楷山的模樣,加上他這樣殺前女友的行為有一種頹廢而癫狂的屬性,總覺得他可能很變态。
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如果他隻是個想得到權利的野心家,那自己做一條鹹魚在他身邊苟着也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