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玉咬着牙回擊過去,餘光裡看見幾個女生因為見了血,所以已經害怕地跑走了。
因為他那一下将男人砸的不輕,而腎上腺素提供給男人的能力畢竟有限,在砸了宓玉兩拳以後,那人的就開始腳底打晃。
宓玉抓住機會,對着他的脖子狠狠一個肘擊,對方沒站穩生抗了他這一下,倒下去站不起來了。
宓玉擦了擦嘴角的血,走到豐霏身邊,輕輕撕開把豐霏粘在樹上的膠帶。
宓玉見豐霏太緊張了,溫和地安慰:“别害怕,咱們趕緊走,沒人能跟上來…呃!”
他後背重重挨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晃動着,屈膝跪了下去。
宓玉艱難的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是班翼。
班翼肩膀上抗在一隻很粗的看不出用途的鐵棍子,健碩的身體像座山擋住他。
他的臉上露出陰恻恻的笑容:“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多管閑事的也是你?”
這時候身後亮起了很多道手電筒的光線,一聲聲叫喊把幾個人的對話打斷。
班翼拿鐵棍擡起宓玉的下巴:“這次算你走運,這麼多人我給你個面子,下次就沒有這麼走運咯。”
班翼說完,領着幾個人扭頭走了。
宓玉站起來,繼續很緩慢地撕掉豐霏身上的膠布。
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之後就晃晃身子跪在了地上。
莊嘉茂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這裡,将宓玉半托半抱地撿起來問他情況。
宓玉剛才後背被用鐵棍砸了一下,腫起來一道高高的紅痕,他被莊嘉茂抱在懷裡把一口氣緩緩喘勻。
來的人都沒見過打架能打這麼狠的,都有些慌神,站在原地不敢動。
等着救護車過來把宓玉接走。
豐霏披着宓玉的外套,長長地拖在地上,聲音顫抖的哭着。
她哭了一會兒,擡起紅腫的眼睛說:“謝謝你,如何不是你,我今晚可能就要死了。”
可是宓玉知道自己并沒有幫助她,因為對方是班翼,一個大家都不敢招惹的人。
而自己又和他有世仇。
宓玉心裡雖然有顆大石頭墜下去,嘴上還是倔強地笑着安慰她:“告訴他們,以後他們敢再找你麻煩就告訴我。我不招惹他們,也不怕他們。”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終于來了,有醫生下來檢查了一下宓玉身上的傷口以後,發現都是皮外傷。
在和莊嘉茂等人溝通以後,宓玉隻付了救護車的錢,沒有跟着去醫院。
他的骨頭沒有受傷,隻是皮膚腫起來了而已。
而且,他想靜一靜。剛才熱血起來,對豐霏做了保證,說什麼自己不怕事。
可他其實很害怕給家族帶來麻煩,所以有點後悔剛才的心直口快了。
經過這麼一鬧,莊姨也被吓了一跳,夫妻倆看着宓玉被打得這個模樣心疼的不得了,跟警察控訴了好半天最後來的這個客人如何粗暴,如何嚣張。
原來莊姨帶着兩人要去幫忙的那最後一桌客人就是班翼一行人。
和豐霏一對,他就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班翼的堂妹班霜和豐霏是一個班的,仗着父母寵愛經常為非作歹。大家也不敢惹她。
偏偏班霜喜歡上了漂亮可愛的莘景,而莘景禮貌而明确地告訴她,自己不喜歡女omega後,她就認定了一定是整天和莘景在一起的豐霏,這個妖精迷惑了莘景。
千錯萬錯成了豐霏的錯,所以她處處和同班的豐霏作對。
豐霏性格内向,家裡有貧窮,沒人照顧她,唯一一個好朋友就是莘景,她又怕因為這件事失去莘景這個朋友,所以就一直這麼忍着。
盡量避開她們,一有空就跑到外面躲着去掙錢。
可是他們變本加厲,今天晚上有一個短信給她發過來說今晚要讓她死,還配上了恐怖的插圖。
她當時怕得渾身發抖,才會忘記了身邊呼嘯而過的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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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玉和豐霏坐在客廳兩頭的兩座沙發上。
因為他們大都是男生,所以豐霏那裡安安靜靜的。
而宓玉周圍則圍着一堆人給他沏茶倒水換藥。
宓玉接過莊嘉茂遞給他的杯子,捧在手裡後擡起頭問他:“我想報複他,該怎麼辦?”
大家本三三兩兩湊着說話,衆人聽了這話都停下來話頭看了看宓玉,接着又開始說話了。
就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好奇的聽一聽,确認确實很不得了以後。他們趕緊閉嘴,生怕和自己扯上關系。
莊嘉茂還維持着給他水杯的姿勢,此刻直面着宓玉堅定憤怒的目光,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莊嘉茂才憋出一句話來:“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