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鄖穿了一套休閑的衣服,還帶了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這套休閑服是手工定制,舒适随意,他以前沒有穿過,如果不是露出的那雙眼睛一直看着宓玉。
宓玉可能也不知道他是誰。
“上午沒課?”蕭鄖問他。
宓玉确認了一下,周末還沒過完,的确沒課。
宓玉點點頭。
“走吧。”蕭鄖動作随意地扯了一把宓玉的手肘,又打量了一下宓玉的脖子:“能走得動吧。”
宓玉甩開他的手,跟在他身後,嫌棄地問:“你為什麼會穿成這樣。”
蕭鄖走在前面,語氣冷淡地說:“前段時間我被人挂出來污蔑,你應該也不想跟我一起上學校論壇的頭條吧。”
罪魁禍首被他怼得無話可說,所以小小“嘁”了一聲,揣兜跟在蕭鄖身後,兩人默契地一言不發,像是不認識一樣。
直到兩人上了教學樓前停的車,平穩地往校外開去。
蕭鄖的車牌号輕易刷開了學校大門的閘機。
出來校門後,他才摘掉口罩,側身從後排扯來一條毯子蓋在宓玉身上:“你來找我是要幹什麼?”
宓玉說:“我想讓班翼徹底離開學校。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蕭鄖偏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身上的傷,是他弄的?”
宓玉點頭,簡單地說:“我多管閑事了,班翼護着他堂妹,把我打了。”
蕭鄖點頭:“我知道了,是班霜欺負同學被你遇到了,你的脾氣一定會沖上去幫忙。但是班霜和班翼關系匪淺,尤其是班霜在欺負人的時候,班翼都會默默地給她撐腰。你不清楚,很可能要吃人少的虧。”
班翼,班霜,堂妹,欺負同學。這些事情宓玉都不清楚。
蕭鄖一個天天成績拿A,機甲控制實戰操作走位風騷的學霸,怎麼知道這麼多?
“快到了。”
蕭鄖開進一個院子,一邊緩緩刹車一邊提醒他道:“把毯子疊好,放在後面,一會跟我下來。”
宓玉打量着四周,手裡不停,将毯子堆疊。
這是一座私人醫院,後院停了兩輛昂貴的飛行器。
蕭鄖這輛其貌不揚的黃色小轎車停在兩輛飛行器中央,顯得窮酸又委屈。
他是為了開進學校專門備下的車,能這樣開車帶他出來,宓玉還是有些感激。
宓玉又多看了一眼,被蕭鄖發現了,不悅道:“嫌它難看?”
宓玉:“他挺可愛的,但是你開着它有點滑稽。”
蕭鄖笑了一聲。
他笑得平常,停在宓玉耳朵裡卻陰森森地,于是宓玉也閉上了嘴巴。
蕭鄖拉起他的胳膊:“走吧,進去。”
宓玉拍開他的手:“你也知道讓我來,是為了給我看病的,下手怎麼沒輕沒重?”
蕭鄖松開手,幹脆先一步進了醫院裡面。
這裡的醫生也和他很熟,宓玉本來想心軟地告訴他自己已經做過檢查不用再看醫生了。
但是看蕭鄖的臭臉,他就有些不爽,所以本着敲他一筆的心态,宓玉也不說話了,讓做什麼做什麼,讓查哪兒查哪兒。
等到結算費用的時候,蕭鄖果然大大方方地刷了他的卡。
宓玉做完最後一項檢查,胸前後背上被敷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他裸/着上半身,幾乎看不見汗毛的上半身瓷白,漂亮,像一具漂亮的人偶。
宓玉本人不覺得男人露着上半身會有什麼吸引人的,所以也不在意,非常滿意地被推到了VIP休息室。
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蕭鄖。
蕭鄖見他進來,并沒有躲避的意思。
宓玉于是也大大方方地在病床上躺下,豎着耳朵來聽。
對面不知道是誰,說話語氣非常激烈,即使蕭鄖已經關低音量,宓玉還是能聽見對面憤怒的咒罵。
相較來說,蕭鄖就顯得冷靜有禮貌多了,态度可謂謙和,透着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沉穩。
宓玉能清楚地看見他眼神中的殺伐果斷。
蕭鄖的這副模樣還是很吸引人的。
蕭鄖挂斷電話後對宓玉說:“電話那頭是班鴻禧。”
班翼的父親。
宓玉不解地問:“你給他打電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