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蕭鄖被他問懵了,伸出去的兩隻手在空中支着。
他沉思了一會兒,自己來幹什麼的來着?
因為宓玉沒有正确的回應自己的感情,所以要給他教訓。但是現在宓玉摔着了,他得先把人抱起來。
于是蕭鄖非常誠實地告訴他:“我來看看你傷到哪裡了。”
這句話顯然十分地無厘頭,于是他伸出去的手又被宓玉拒絕了:“蕭鄖,你是不是因為我偷看了你的信息,所以要把我帶回去,把這件事公之于衆的?”
蕭鄖沒料到宓玉在腦子中腦補了這麼多東西,但是又想順着他的想法吓唬吓唬他。
最後看見宓玉的眼睛,他又心軟了。
吓唬他幹什麼?他都這麼委屈了。
所以,最後蕭鄖說:“不是,我沒告訴任何人這件事。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
宓玉有點迷茫,但好歹是聽話地讓他給扶起來了。
蕭鄖看看他的身子,原本盛大的怒意一點都沒有了。
大家都是人,有個人能為了自己變得笨重,受着本應該屬于兩個人的痛苦。
嘎應該有什麼怨言呢?
蕭鄖露出一個極其溫柔的表情,用這種溫和的方式,在一個散着淡淡的屬于自己的信息素的環境裡,安撫着受了驚的宓玉。
蕭鄖剛張開嘴,就聽背後門簾又被撥動了。
人一幸福就會遲鈍。
蕭鄖轉過頭想一探究竟時,背後的棍子已經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重重朝他腦袋砸下來。
蕭鄖本來有機會給身後的人一個重擊,獲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是他看見那張與宓玉有點相似的臉時猶豫了,然後用腦袋接下了這一悶棍後,哼了一聲,緩緩倒在了地上。
宓玉用鞋尖戳戳轟然倒地的蕭鄖,發現這人真的暈過去了。
哥哥是個斯文人,向來不打人。但是剛才哥哥這一棍子勁兒太寸了,要是把蕭鄖給打傻了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宓雪把宓玉拉到自己身邊,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最後看見宓玉撕了一塊的衣服憤怒地說:“這個混蛋!”
宓玉趕緊解釋:“哥,我一點事都沒有,咱們先看看蕭鄖的情況吧。他不能出事。”
宓雪眼神陰鸷地盯着地上的蕭鄖:“出了什麼事宓家都能給你扛着,但是不能讓這個混蛋把你弄走。”
宓玉被他的目光下得一哆嗦,趕忙将哥哥扯得遠離了蕭鄖說:“哥,蕭鄖自己一個人跑來應該不隻是為了抓我這麼簡單,剛才他就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我覺得是有什麼事了。我們先等他醒過來問問。”
宓雪也贊同蕭鄖并非吃飽了閑的,專門自己一個人跑過來找揍,而是真的有事找宓玉。
于是專門将城裡的家庭醫生叫到鄉下,給蕭鄖看了看,簡單處理了傷口,留了點藥。
養在城裡太招搖,他們很快決定把蕭鄖先留在村子裡,等他醒了再從長計議。
宓雪還有事情,照顧蕭鄖的這件事就變成了宓玉和十個保镖每天的任務。
宓玉等啊等啊,等了一整天。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蕭鄖,突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蕭鄖可能會變成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勺子。
當然隻能是智力上需要自己照顧。
蕭鄖将會成為一個力大無窮,非常會幹農活的體貼丈夫。
每天下地,種菜,洗菜,做飯,晚上還要給自己捏腳,揉肩。
而宓玉本人則需要在智商上碾壓他讓他崇拜,教給他如何獲得一粒種子,如何種好一片莊稼。
宓玉看着他的眼睛想,真是個漂亮的勺子。
此時,躺在床上的勺子眨了眨眼睛,然後咧開嘴不太聰明地笑笑:“你在看着我幹什麼?”
宓玉被他的傻樣驚吓到,向後退了兩步:“蕭鄖,你真的傻了?”
蕭鄖揉揉腦袋,緩緩坐起來:“當然沒有,我要是傻了誰養你。”
宓玉琢磨了一會兒他的話,步步緊逼地問:“找你這麼說,你是誠心誠意來這裡接我的?”
蕭鄖捂着腦袋上新包紮的繃帶點點頭“征得你的同意,我才會把你帶走。”
宓玉的眼睛轉了轉,剛才的美夢做得實在太好,既然有機會,他非常想跟蕭鄖試一下在田野的生活。
于是宓玉問:“那如果讓你請幾天的假,陪我在這裡玩。你願意嗎?”
蕭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碰碰腦袋上的繃帶,抱歉地說:“你是辦了休學,但是我還有工作,還要回去上課,不能跟你一樣在這裡。”
宓玉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雖然失去了實踐這個有趣的遊戲的機會。
宓玉擺手說:“那…”
他的手被蕭鄖拉住,按下去以後說:“我沒說完,你給我幾天的時間,我跟父親請好假就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