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氣不忿,我伸手描摹着他的唇形,大拇指往裡按。
“張嘴,舔。”
充滿暗示性的動作,是個男人都會知道。
江逸之猛地一撇頭掙開我的手。
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把他腦袋掰回來固定住,另一隻手再度按在他唇邊。
“張嘴,舔,别讓我說第三遍。”
江逸之毫不客氣一巴掌拍開我的手。
他這時候才願意分給我一個眼神,盡管其中滿是怒火。
哪怕現在我跟他身份對調又怎麼樣,他還是那麼高高在上,對我也還是那麼不屑一顧。
是了,他原本就看不起我。
再次掐着他的下巴,作勢要去吻他。
我發現我和那些欺負他的人一樣惡劣,惡劣地想要打破他的平靜,打破他的鎮定。
不管是用什麼方式。
“啪!”
我根本沒防着他會對我動手,但也沒想到,他會給我這麼響亮的一記耳光。
包間裡從我單獨對上江逸之開始,就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他們興許隻是想看看好戲,看看曾經的主仆,或者說好兄弟,現在的死對頭,碰到一起會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而我順應本心的行為,似乎正好順了他們的意。
站起身拽着江逸之的胳膊把人甩在沙發上,其他幾人驚叫着躲開。
不等江逸之掙紮起身,我緊跟着覆上去,制住他的兩隻手,毫不客氣對着他的嘴進攻。
江逸之掙不開手,左右扭頭避開我的吻,我用一隻手捏着他下颌制住他的臉,讓他不能亂動。
江逸之掙出來一隻手推我,推不動就打,後背,胳膊,腰間,甚至是臉。
腿也沒閑着,即便被我壓着也掙紮着想踹人。
力氣拼不過,他就上嘴咬,嘴唇被他咬破,血腥味蔓延,可我并不想就此停下,甚至還想往裡侵占。
嘴裡的血腥味像是興奮劑,刺激着我的大腦。
也可能刺激到我的不是血腥味,是我身下的人,是我和他正在親密交換唾液甚至血液這件事。
發現江逸之不掙紮了,我由着自己肆意在他口中掃蕩,強吻了個過瘾,這才松開他,擦掉唇邊不知道是血還是口水的液體,從他身上爬起來。
大概是血吧,江逸之的唇角也沾上了紅色。
我嘲諷他:“不是嫌我惡心嗎?還不是咽下去了。”
連我的唾液和血液一起。
江逸之閉着眼睛沒說話,也沒其他動作。
我說:“出去。”
江逸之起身要走,我伸手把他推回去。
“沒說你。”
擡眼掃視包廂裡其餘衆人,反應快的已經站起來了。
男人之間那點事,大家都懂,這幫人沒再掃興,起身走的走。
組局那人還有閑心給我出主意。
“洛少,要不我叫人搞點藥來。”
我轉過頭,直直盯着他。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江逸之在這裡,我不會來參加這次聚會。
而這次聚會發起的目的,是為了羞辱江逸之。
他們之所以會叫上我,不單單是為了折辱江逸之,也為了讨好我。大抵所有人都以為,我恨透了江逸之。
明明先前最看不起我的也是這些人,現在身份一變,一個個又恨不得把我當成親兄弟。
即便從未在意過别人究竟如何看我,但他們這樣的嘴臉,隻讓我覺得虛僞惡心。
那人臉上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出去,洛少盡興。”
江逸之躺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收起來蓋在眼睛上。
我跨坐在他腿上,靜靜凝視着他。
“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我?”
“這個包廂裡,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你。”
我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我就這麼讓你覺得惡心嗎?就因為我喜歡男人?還是因為我喜歡的男人偏偏是你?”
朋友的性取向是同性,興許還能稍稍接受,泰然處之,可當那個喜歡的同性變成自己,會怎麼也不能接受,發自内心覺得惡心厭惡。
是這樣嗎?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喜歡的人不是江逸之,不管是誰,隻要是除他之外的人,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