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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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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宴會的最後一環,陸星桓從台側朝等待已久的季霖菲伸出手,兩個人并肩站在台上。

大廳的燈突然滅掉,隻有台上亮着光,底下的所有人都往聚光的方向望去。

陸星桓坦然接受衆人目光,率先開口,澄清之前自己帶季霖菲去醫院看外公的事。

他面帶禮貌微笑,在澄清之後簡單說了幾句自己和季霖菲的關系,既沒有過多透露自己的私事,但又能讓衆人接受。

陸星桓其實一直在圈子裡很低調,就連前幾年出國讀書這件事,都是後來才說的。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他隻是去旅遊,誰承想在那一待好幾年,身邊朋友恍然的時候,陸星桓已經步入自己人生的新階段了。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人不少。

屬于身邊朋友都挑不出什麼毛病的人。

溫遇沒有刻意打聽過他的消息,隻是程以桉憋不住,有時候會把從她哥那兒聽來的和她講。

講完還要看看她的表情,似乎要弄明白陸星桓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

程以桉對這種悶葫蘆一樣的人并不感興趣。

溫遇卻知道,他并不是這樣的。

也或許是正因為她見過他特别的樣子,所以平衡天秤會有一瞬間傾斜。

于是這樣的時光一晃過去。

她還習慣着偶爾生活裡突然有他的消息出現,等着等着,等到如今在眼前親眼見證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她明明也在往前走,沒有刻意等誰的出現。

可是今天聽聞這樣的消息,還是恍然。

說不清心口那股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溫遇隻覺得有些堵。

她其實有嘗試過幻想着一天的到來,預設自己心情會不會如墜峽谷般跌宕。

現在看來,比預設中平靜很多。

就好像按照自己的方式調好了一杯檸檬水,可品嘗的第一口,還是酸得不行。

不是蜂蜜沒加足夠,而是她以為自己足夠能吃酸。

微微下墜的心情,是那份對自己能吃酸的固執。

白光從兩個人身後往前照,不知道是誰先起了頭鼓掌,帶起了一片。

程以桉側頭看向溫遇,她臉上表情平靜,仿佛和她相處的每一個瞬間一樣。

看着看着,她瞥見溫遇擡起手,在胸前手心對扣,也跟着鼓了兩下掌。

/

陸星桓這個名字,是溫遇剛開始上高中那會兒就聽過。

除了小學她學習的進度慢了些,後來生長發育趨于平穩,成績也逐漸提升。

以還不錯的成績考入南川附中高中部,基本是溫遇很有把握的事情。

有時候溫遇還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身邊有一個做什麼都厲害的超級大魔王,所以連帶着自己的自信也重新樹立起來。

報道當日隻安排了領課本這一項工作,謝聞頌和她在一個班,但他今天跟着喬若琳去拔智齒沒法到校,所以他的書就需要溫遇幫忙整理。

她把書按照薄厚順序摞到一起放進桌鬥裡,謝聞頌有點潔癖,所以放之前她還仔細拿濕紙巾把裡面擦幹淨。

這些工作基本做完,程以桉已經在班門口等她了。

程以桉和她不是一個班,他們班放學早,她過來時,看溫遇班老師還在講台上講開學注意事項。

等溫遇出去時,她問要不要一起去操場上正熱鬧的社團招新瞧瞧。

時間還早,倒是不着急回家,兩個人便背着書包一起去了。

南川附中是本市百年老校,校風開放,課外活動是出了名的豐富,但對于這樣的學校,招收同學的标準和要求也更為嚴格。

不光對學生的成績有要求,也關注學生的綜合素質發展。

學校不奉承死學習的理論,每個月都會開放匿名提問箱,收集學生們反饋的問題,然後予以調整,相當人性化。

南川附中的國際部更是有很多來自國外的交流生,往年有和國外大學、高中建立深度合作的經曆。

校門口旁邊的牆上貼的都是各大名校贈送的優質生源基地挂牌,金燦燦排成一片,讓人想不看見都難。

高中部不比初中部的嚴格,到了高中,更偏向于給你畫個圈,在不超出原則問題前提下自由發展,這點溫遇來的第一天就有體會。

畢竟像這種能在操場上搭棚子,光社團名字就豐富到看花眼的情況,在初中基本不會出現。

也正是這個時候,她才感覺自己又長大了一步。

當溫遇拒絕掉第三個想要拉她去自己社團的學長,程以桉悄悄戳了下她肩膀:“一個都不去?我看那個文學社和天文社還不錯嘞?”

“你喜歡看書,不如去文學社看看?”

“不太感興趣。”溫遇偏頭看她:“你沒想加入什麼社團?”

“呃……”程以桉突然卡殼,先是環顧四周,然後低聲附在溫遇耳邊:“其實我隻是想來看看有沒有帥哥,沒開學我就在校園牆看一圈了,今天剛好看看能不能對号入座。”

溫遇沒想到她能準備這麼充分。

比期末考試備考還認真。

程以桉說完往她們剛剛經過的位置望了眼:“你看剛才那個天文社副社長還可以诶。”

溫遇沒太注意,配合句:“是嗎。”

溫遇一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程以桉也沒繼續讓她跟着自己的想法走,最後兩個人定了彙合時間,約着結束之後一起去吃甜品。

走到最中間的位置,學生會戴着紅袖箍的學長學姐正在為新生普及招新相關内容。

學生會是校園裡最大的組織,有不少同學已經堵在那,溫遇避開人群,站在一旁往中央講解的位置看。

靠邊上的學姐看見溫遇,順手遞給她一本折頁宣傳冊,笑容體貼。

“同學,可以先看這個。如果對學生會感興趣的話可以去那邊領一份申請表。”

溫遇雙手将宣傳冊捏住,認真點頭。

她本無意加入任何社團,包括學生會,隻是剛才看這邊人多,便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溫遇前腳剛走,她剛剛站的位置過來了一個人,正提着一袋冰鎮過的礦泉水過來:“萱怡,這些水一會給大家發一下,都辛苦了。”

胡萱怡看見來人,唇邊笑意明顯,“好嘞主席。”

……

溫遇沿着環形操場轉了一圈,手上的宣傳冊摞起來不亞于一本書的厚度。

八月末的溫度仍舊高得不行,她走了一會兒脖子上就冒了汗,偏偏手裡還一堆東西,沒法從書包裡翻紙巾來擦。

她拐到教學樓側面的陰涼地方,還沒等把手裡東西放下,就看見有人在整理放在地面上的書。

溫遇看向旁邊的宣傳闆,上面赫然寫着校園書市。

沒想到今天還能趕上書市,溫遇有些驚喜。

比起在大太陽下擠得頭破血流,倒不如在這陰涼地看個痛快。

可能是位置相對隐蔽的原因,這裡除了擺攤的幾位學長學姐,基本沒有别人。

溫遇将手裡的一沓宣傳冊放在最靠邊的書旁,便蹲下自顧自挑書。

剛才坐在椅子上翹二郎腿的人看見溫遇,眼神亮了亮,見她蹲在那似是找書,懶也不偷了,走到她對面彎下腰。

“同學,你是新生嗎?”

溫遇沒說話,隻點了頭,出于禮貌,她擡眸看了眼面前的人,然後便低下,視線重新落在一行行鉛字上。

“……”

剛要往下介紹的學長突然梗住。

看上去這麼甜的萌妹子怎麼這麼冷。

旁邊他同學自然看見剛發生的事,三三兩兩在那憋笑。

憋了幾秒沒憋住,有人帶頭噗嗤笑出聲。

溫遇聽見,擡頭有些疑惑地往小聲的地方看去,有學姐走到她旁邊:“沒事學妹,不用管他,他這人就這樣,和誰都自來熟。”

她這才往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學長身上看,見他似乎有些尴尬,雙頰都因為充血微微紅起來,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道了句歉。

十六歲的少女正是發育期,溫遇卻明顯要看上去清瘦些,隻有臉上能看出點肉感。

可能也正是因為臉上輕微的肉感,也讓她多了點柔和的氣質。

像一顆綿軟的棉花糖,陽光稍微燎到一點,就能化開。

有時候也可能燎過頭,直接着起火來。

比如今天早上她花了快半個小時整理劉海,最後還是翹邊,氣得她把整個劉海都梳上去,用卡子别好。

發誓在劉海主動和她投降前,絕不把它放下來。

主打一個有仇當場就報,絕不内耗。

剛才有意搭讪的學長有了台階下,剛才的尴尬基本消失差不多,餘光瞥見溫遇頭頂的小兔子發卡,心底又開始癢癢。

見她手裡抱着的書,他試探問:“你喜歡這本《窄門》?”

溫遇想說自己還沒看,就聽他說:“我看過這本,要不我們加個微信聊?”

目的有點太明顯,小兔子眼裡明顯捎上警惕。

氣氛凝滞兩秒,少女偏頭,正想着用什麼理由拒絕,一直在等自己回答的學長往她左邊看,有所收斂:“主席好。”

他帶頭,陸陸續續有好幾個人喊主席好。

溫遇掌心抵在硬質封面,側頭看才站在旁邊的人。

細碎額發有打濕的痕迹,眼窩深眼角闊,鼻梁高到落下側影,上身挺直如竹,符合小說裡對少年的慣有描述。

比起剛才程以桉提到的那位天文社副社長,還是眼前的人讓她更有印象些。

畢竟常年和謝聞頌呆在一起,她遇見别人說帥哥,總是會下意識和他做比較。

溫遇這次倒是沒在兩個人身上比出高低,隻是略微停頓,打算繼續看手裡的書。

陸星桓點點頭,給他們指了個方向;“操場中央有免費領水,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去。”

“這裡人怎麼這麼少?”陸星桓視線在幾個看位的同學身上逡巡,注意到正看着他的溫遇。

視線幾分重合,陸星桓目光劃過驚訝,隻是很快被壓下去,沒被人發現。

剛才和溫遇搭話的學姐道:“宣傳部制作手冊的時候忘記把今天書市的消息印上去了,現在所有學生都聚集在操場,基本沒人來這。”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人這麼少。

陸星桓了解情況之後微微颔首,低眸瞄了眼腕表:“我現在去廣播站把書市消息發布出去,你們這邊一會可能要辛苦點。”

說完他便找了幾個同學離開,溫遇倒是合上了手上的書。

發布廣播之後,這裡的人肯定會變多,她不想和人摩肩接踵地看書,把書放回原位就準備離開。

剛才沒要到微信的學長在她身後喊了句,人聲嘈雜,溫遇也沒聽見。

差不多感覺沒什麼可繼續逛的,溫遇剛要問程以桉忙完了沒,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下。

程以桉給她帶了聽冰鎮七喜,還有一條她平時愛吃的青蘋果軟糖,溫遇拆開,剝了一顆給她。

程以桉搖頭,從兜裡掏出條橘子汽水味的搖晃示意:“我哥請客,你就吃吧。”

程以灏比她們高一屆,理科樓不在附近,怪不得程以桉去了挺長時間。

“我剛才跟着我哥去廣播室,結果陸星桓正在那兒。”程以桉垂頭咬了口雪糕,突然诶了一聲,“你還記得他嗎?咱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

溫遇喝了口汽水,感受口腔裡氣泡炸開之後的辛辣,同時回憶:“有印象吧。”

有印象這個回複并不是含蓄,溫遇确實和他不熟,在他的圈子裡,她也隻和程以桉比較熟悉。

“沒想到他現在都成學生會主席了,剛才我目測他比我哥還高。”

程以桉露出誇張的表情,伸出手比了個高度:“目測至少180加。”

溫遇沒想到剛才碰到的人是陸星桓,堅硬的椰子殼裂開小口,汩汩回憶湧進,比程以桉剛才提起時來得更快。

果然每個人的小時候和長大都差别很大。

溫遇沒和她說書市發生的事,今天的經曆很快被翻閱過去,她甚至也很少想起,以為這就是最平常的一天,直到她第二次遇見陸星桓。

實話來講,“遇見”這個詞并不準确。

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陸星桓,經常會出現在學校舉辦的各個活動,而溫遇往往是台下看着他的那個人。

可也隻是這樣看着,鮮少參加活動的她,自然和陸星桓沒什麼交集。

所以那次,準确來說也是個意外。

溫遇的生日在月中15号,而在溫途出生之後,每個月這一天就成了父母固定帶他去檢查的日子。

一開始沒想到溫遇的生日在這天,定下之後按照流程走了幾個月,要到她生日的時候才發現。

當她第一次因為這件事和父母發生分歧時,是在溫途出生不久之後。

她問父母為什麼一定要把日子定在這天,他們卻說這已經是和醫生約定好的事,每個月都是這個日期,也不太好改。

再往下說,就提到溫途的身體狀況維持到現在是有多麼不容易。

可溫遇想說,他的病并不是她造成的。

隻是每每看到徐翩禾疲憊的眼,這些話又都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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