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在虞蘭眼裡十分……可愛。

是一種想讓他立刻把眼前的人做成标本的可愛。

不愧是自己養的孩子！虞蘭這麼想。不過如果這想法被智書知曉的話，他可是會立刻給虞蘭一巴掌然後羞憤跑走的。

這種隐藏在日常中的，不經意的美好與幸福便是虞蘭活下去的動力。

外面的風景很美，眼前的人很美，自己又有什麼不美的理由呢？

“不過以哲學的角度說的話……海洋能容納一切，而天空則是什麼都沒有。”智書說。

“嗯，對啊，明明這兩種東西差距那麼大……你看窗外。”

清晨那幹淨的天與地上的海相映，二者之間的界限似乎也模糊了起來。

水天相接，在這沿海地區是再平常不過的光景。

但，此時虞蘭卻突然說：“像不像《上帝和亞當》？”

“嗯，很像。”智書輕聲答。

此時的下文本應是文藝的、富有哲學的，但，虞蘭就像我一樣，畫風極其跳脫：“你餓了嗎？我想吃面了。”

此時還沒有從文藝中走出來的智書：“……”

“我給你買去。”真是位大爺。

智書出去買面，病房裡便隻剩下虞蘭一個人。

原本二人熱熱鬧鬧唠嗑的情景被打破，隻剩虞蘭一個人。

盡管這種孤獨很短暫，但虞蘭還是很難以忍受。

于是，他想到了趙昔。

掏出手機一看，是趙昔在向他吐槽生活的點滴。虞蘭一一回複，有些他插不上話的話題他也都回了“嗯嗯”，像是生怕對方的熱情因為自己的忽視而冷下去一樣。

自己是不是把趙昔當成備胎了？畢竟自己隻是在智書離開時候才想起趙昔來……開始就誤會趙昔，現在還要拿他當備胎，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沒臉了？

“人要臉，樹要皮，沒臉沒皮，天下無敵！”這是他之前的生物老師經常說的。

盡管他把這句話當成真理，但真要虞蘭一點臉不要？那自是不可能的。

……但他好像喜歡我欸，就、就當是不滅了他的熱情吧。

虞蘭總是多想，很多事明明隻有一條既定的路線，但他卻偏要把那些極端情況考慮進去，做好行動方案。然後就導緻自己沒有過多的時間應對這件事既定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