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咽了下口水，企圖緩解喉間的幹澀。

“還愣着幹什麼？”宋淺意等了一會沒見他有動作，于是回頭問。

顧白将那些畫面趕出腦海，深吸口氣，将那濕答答的長發攏在手心，用幹毛巾擦幹，包起，又将手往溫水中泡了泡，這才将手放到宋淺意的肩膀上。

顧白沒學過按摩，可他在伺候宋淺意這方面似乎都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初時他不敢用勁，但不用宋淺意提醒，就慢慢加重了力道，最後根據宋淺意的反應，選擇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力度，将宋淺意僵硬的肩膀一點一點地揉松捏軟。

宋淺意在這舒适的服務裡閉上眼睛，沒過多久，竟趴在浴缸邊閉上眼睛。

顧白慢慢松開手，将她從浴缸中抱出來，紅着耳朵替她擦幹身體，穿上睡袍，又将人抱起來放回床上。

他又打開吹風機調到最低檔，慢慢将宋淺意的濕發吹幹。

宋淺意知道顧白的舉動，但她太累了，實在懶得動彈，也就随他去了。

後來她徹底熟睡過去，都不知道顧白是什麼時候躺下來的。

顧白小心翼翼地躺在床的另一邊，盡量不發出任何動靜，他側過身面對着宋淺意，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她一整晚，直到天色微微亮時，他才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看到身旁空蕩蕩的位置，他已經沒有任何意外和失落了。

他該離開了。

嚴格來說，顧白在A市待的時間不長，他真正的大本營并不在A市，而是在另一座沒有A市繁華、但比A市平靜、宜居的三線小城市。

A市的大多數人可能都不一定聽說過的城市。

那裡才是他的家，他在意的親人和朋友都在那裡。

顧白将床鋪整理整齊，又最後看了下這個房間。

過了今天，A市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他不會再回顧家，也不會再和宋淺意有任何牽扯。

顧白合上房門，一步步走下樓梯，走到一樓客廳，他再次看了眼這裡。

然後，他看到一個這個時間點，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宋總？”顧白驚訝地瞪大眼睛。

“您今天不去公司嗎？”他看了眼時間，确定這個時間宋淺意應該在公司才是。

“今天是周末，”宋淺意抿了口咖啡，“桌子上有阿姨做的早飯。”

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有一會，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宋淺意怕他又像上次一樣低血糖暈過去。

顧白沉默了會，走到餐桌旁，看着上面還冒着熱氣的包子，喉嚨微梗。

“謝謝。”他輕聲道了句，拿着包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隻是再慢，包子也很快吃完了，他喝了杯豆漿，将餐具放進廚房，擦幹淨嘴巴走到宋淺意面前。

“宋總。”

既然見了面，那就好好告别吧。顧白心想。

“吃完了？”宋淺意上下打量一眼顧白，并沒有察覺到什麼，她神色嚴肅而正經：“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顧白和宋淺意的視線對上，瞬間忘了剛剛準備說出口的話，而是順着她的話問：“什麼事？”

“做我情人，我可以每個月給你一百萬。”宋淺意直言不諱，絲毫沒有用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飾這并不光彩的錢-色交易。

“咳！”顧白被口水嗆了下，“您剛剛……說什麼？”他懷疑自己幻聽了。

宋淺意将手邊的一張卡推到顧白眼前，“這裡面有一百萬，密碼是六個0，如果你答應跟着我，這筆錢就是你的了，以後我會每個月往裡面打錢。”

顧白看着那張卡抿了抿唇，低聲問：“為什麼是我？”

宋淺意想了想，“首先，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其次，你缺錢，并且我喜歡你這張臉”

“你若是做了我宋淺意的情人，整個A市，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打你的主意，你若是想報複顧家，我也可以替你撐腰。”

“這些理由足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