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已經一起度過了三個晚上，但那時候的燈光昏暗，看什麼都朦朦胧胧的，隻能憑借着觸覺探索對方的身體。

他那時候甚至不敢多看。

此時浴室裡燈光明亮，顧白被她勾着扭頭，甚至來不及收回目光，就看到面前的一切。

她半倚在寬大的雙人浴缸中，浴球的泡沫飄浮在水面，遮擋了視線，隐隐約約，看不分明，卻又給人無限遐想。

他迅速低下頭，但下一秒又意識到不對，慌亂地站了起來轉身想走，但慌忙間他踩到了地闆上的泡沫，整個人向後傾倒。

顧白一頭栽進了宋淺意的浴缸中，溫水淹沒了他的口鼻，顧白嗆了幾口水。

慌亂間他似乎握住了宋淺意柔滑細膩的小腿，随後又像被燙到似地松手，掙紮了半天，才撐着浴缸的底部坐起來。

他身上的睡袍濕了水，領口變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結實的胸膛，上面隐約可見幾道暧昧的紅痕，是宋淺意在情動之時，失控留下的痕迹。

白皙的肌膚上的點點紅痕，像點綴在奶油蛋糕上的草莓，十分誘人。

宋淺意的眸色深了少于，她移到顧白身邊，伸出手，指尖挑起浴袍的一角，探了進去，她以手為筆，一點一點地描繪着這具身體上的肌肉線條，在他耳邊吐出虎狼之詞：“剛剛在床上，你不是喜歡得緊，又親又抱嗎？怎麼？現在又不喜歡了？”

顧白咬着下唇不敢開口，怕一開口會洩露含在嗓子的喘息。

清醒後的他，比剛剛少了幾分主動的膽氣，但似乎更敏感了。

他閉着眼，身體在輕顫，身上的肌肉因為外物的刺激而充血緊繃，那張清俊的臉蛋紅成了一個熟透的西紅柿，仿佛咬上一口就會有汁水炸開來。

十分鮮甜可口。

宋淺意沒咬，她感受着手底下結實的、帶着微微彈性的觸感，她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隻是忍不住捏了下。

顧白呼吸一緊，眸子湧上情動的水霧，他咽了下口水，捏着衣角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些。

宋淺意她，是想在浴室裡……嗎？

顧白的耳尖紅得滴血，情動得越發明顯，可他卻沒有順着宋淺意，而是擡起手，按住了宋淺意的手腕。

宋淺意：？

“不、不能再繼續了。”顧白顫着聲，仔細聽的話會發現，他的聲音中帶着兩分情動時的嘶啞。

宋淺意一開始有些不解其意，不悅地皺了皺眉：她隻是想摸摸腹肌和胸肌都不行？顧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但當她看到顧白臉上那羞澀、意動，卻又隐忍的表情時，她突然明白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宋淺意沒有解釋她剛剛隻是單純地想吃點豆腐，不打算做什麼，而是惡趣味在在他的胸口畫圈：“如果我說，我偏要呢？”

顧白心跳如雷，眼尾也漫上了異樣的潮紅，可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艱難地搖頭，“不可以。”

宋淺意沒想到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顧白卻還是一味的拒絕，她的目光向下，像是在尋找着什麼，但視線卻被泡沫阻隔。

這顧白，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宋淺意回想了下今晚顧白的表現，好像是比以往主動了許多，在這個過程中也更注重她的感受，若是她喊停，無論他忍得多難受，他都會立刻停下來。

除了時間比前兩次要久一些，今晚堪稱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似乎沒什麼問題，他行得很。

難不成是剛剛使用過度了？明天是不是要給他補補？

就在宋淺意思考怎麼給顧白補一補時，顧白移開視線，不敢看宋淺意，極度難為情道：“再繼續，您的身體可能會受不了，後面那次，那裡……已經有些腫了。”

宋淺意沒想到顧白不肯再繼續是因為她，她有些意外地愣了下，心頭有些異樣，但随後，她便将這抹極淡的異樣壓制。

她輕輕笑了聲，重新将顧白的臉勾了回來，湊近看着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她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看得倒挺仔細。”

宋淺意确實感覺到有些腫了，但隻是使用過度的充血紅腫，沒有破皮流血，就算不做任何處理，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腫，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内。

顧白臉色再一次爆紅，不知道該承認還是該否認，支支吾吾了半天。

“好了，逗你呢，”宋淺意那雙清冷的眸子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她輕輕推開顧白，“時間不早了，就算你想，我也不會繼續的。”

“行了，你給我按按肩，”宋淺意擺了擺手，“剛剛你把我的手舉過頭頂，現在肩膀還酸着。”

顧白那口氣松到一半，聽到她的後半句，腦海裡浮現出那副畫面，這下子連脖子都紅了。

宋淺意轉過身背對着他，烏黑的長發濕答答地貼在她的脊背上，襯得那光潔如瓷般的肌膚越發白得耀眼。

顧白的腦海裡又不适時宜地浮出一抹畫面，也如這般，隻是那時候的長發是幹着的，可以輕易在肌膚上滑動，有時向兩邊垂下，有事又蓋住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