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洗手間。

“對了，這麼晚了你回來單位幹嘛？還跑進女洗手間？”江向北忽然想到了這一茬，掉頭問夏川。

“早上走得急，落了點東西在辦公室……剛剛回單位的路上又淋了大雨，腦子發昏跑錯洗手間了。”夏川手指抵着唇，神情有點窘迫。

江向北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沒仔細琢磨他的話，就這麼揭過去了。

“真羨慕你們情報處的，平時什麼任務都沒有，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哪兒像我啊……偌大的财務處就我一人分管，一到月底忙得半死。”

夏川咳了一聲，“那什麼，辛苦了，江處長。”

江向北被他逗樂，忽然間心情也輕松不少，這半天總算露出了個笑容。

“啊，我得提醒你一下，今天下午志磊哥心血來潮找你們集訓……所以你溜号的事兒被發現了。”

“不是吧！”夏川慘兮兮道。

“你這個月的全勤獎大概是拿不到了。”

夏川：……

“我倒是可以給你通融一下……”

夏川眼前一亮，

“不過，你得幫我個小忙。”江向北偏頭溫婉地看着他，笑得像個良家婦女。

“說吧，”夏川半倚在牆上，垂着眸，視線盯着腰間纏了紅珠的短匕，若有所思。

“我老爸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就在後天。”

“哦，”

江向北不滿意他敷衍的态度，白了一眼，“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給我把這場相親給攪黃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在不犧牲我個人名譽的前提下……不然回頭我爸得揍我。”

“你的意思是，得讓問題出在他身上？”夏川擡眼看她，搖了搖頭，“這有點不厚道吧……”

“我不管，反正這個難不到你吧，催眠大師？”

江向北叉腰站着，大有一副‘你敢不幹我就給組織打小報告說你接私活’的架勢。

夏川喉嚨一哽，猛然意識到把江向北當成好朋友，還傻兮兮透了老底的自己，真的是太年輕。

說起來他們兩的交情真的是不淺，那會兒夏川剛進局裡，差不多是夏川剛進局裡，還沒把腦筋動到接私活上頭來，每月的薪水比軍校補貼還少，手頭有點緊張。有時候父親療養院急用，自然少不了和江向北套關系，希望能預支下個月的。江向北性格仗義爽快，看夏川确實有難處還自個兒掏腰包借了他不少錢，一來二去便成了好朋友。

“其實你可以試試找江向南幫忙。”

“我哥？”江向北一愣，下一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刑訊處的手段太狠，我見了他都怕，萬一把人給弄殘了怎麼辦？”

江向南是個不折不扣的妹控，還是占有欲特強的那種，夏川不過和江向北走得近了點，都能招來他那刀子似的眼神，想想……啧，确實不是個好主意。

“怎麼說，夏處？”

夏川推脫不掉，隻好答應下來，“行吧，時間地點你到時候通知我。”

“嘻嘻嘻，那謝喽~”

他走到情報處辦公室門前，掏鑰匙開了門，不回頭都能從江向北的語氣裡聽出得意勁兒來，轉身關門的時候話語一轉，“其實也不一定得我出馬，沒準兒人家根本瞧不上你呢。”

話音剛落，迎面一個高跟鞋就氣勢洶洶地飛了過來，夏川早有預料，“嘭”地一聲關了門落了鎖。

“夏小川！你丫有本事開門啊！”

……

夏川聳了聳肩，精神這麼好，看來是沒事了。也不管外頭大鬧的人，自顧自往辦公桌前收拾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