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節都這般說了,連融便沒有離開,在人來了之後,起身見禮。
三人見過禮,李節笑問:“張兄今日怎的有空前來,書院中的諸事不需張兄操心了?”
連融亦是笑吟吟看着張同文,被兩個人的目光灼灼着,張同文苦笑:“那些個學生李兄是知道的,是操不完的心,李兄這是連同連兄一起笑話我了。”
兩人玩笑後,張同文神色稍稍嚴肅,他正色:“今日來府衙尋李兄,是有事相告。”
聞言見狀,李節亦是嚴肅了些,詢問道:“何事?”
兩人同是蜀中出身,又為同窗,私下關系較旁人要好,但是因身份不同,多是相聚叙舊,鮮少涉及到公事上,所以李節才會留下連融。
這時聽聞張同文的話,李節心中不禁猜測可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張同文看了連融一眼,沉吟了片刻道:“今日在書院的門口,在下遇見了……額,謝夫人。”
張同文對謝蘊的身份并不了解,隻是聽聞李節提過一嘴,本以為是一位未出閣的女子,今日卻聽聞她有了一個鐘玄這麼大的兒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謝蘊,便用她本姓氏,稱呼為夫人。
聽聞事關謝蘊,李節神色微變,嚴肅起來,語氣中不自察的急切,追問道:“發生了何事?”
言罷,看到張同文的疑惑與連融的笑眼,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李節輕咳了聲緩和了語氣解釋:“張兄定不會特意來單單告知與她遇見一事,想來還發生了旁的什麼事情,請張兄告知。”
張同文将今日發生之事說出來,末了道:“謝夫人說要來給李兄道謝,模樣看着卻不太高興,在下覺得疑惑,事關李兄,又因在下失言之過,故而特意來告知一聲,望沒有給李兄添什麼麻煩。”
李節聞言坐了回去,他沉眸思索,若是旁人女子,李節心中有把握她們是會高興的,但對于謝蘊,想起那日他去拜訪,提及此事被她一口回絕的模樣,李節卻不敢确定了。
“李兄?”
張同文的叫聲将李節的思緒拉回,李節勉強笑了笑,道:“無事,張兄不必憂慮。”
言罷又與張同文約好了下次喝酒,然後将人送出府衙,回到廳内的時候,連融還坐在椅子上,見人回來,從折子裡面擡起頭,似笑非笑打趣:“怎麼李兄做了好事,害怕被人家知道,難道是怕那小娘子不高興?”
李節苦笑一聲:“不瞞連兄,李某心中确有此憂慮,謝……周夫人她,與旁的女子不太一樣。”
此言一出,連融的眼睛眯了眯,心中卻生了計較,連融是這幾人中最風流的,雖無妻妾,但是見慣風月,見過的女子多了,在他看來謝氏女是有幾分手段的,竟能拿捏望族出身的李節。
不過卻并未放在心上,謝蘊那樣的身份就算别有用心有所圖,恐怕所圖的最多也不過是攀上李節,這等風月之事無傷大雅。
況且,看清貴的公子淪陷,還别有一番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