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之中,服用了仙丹的帝王松垮的身軀異常亢奮,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又覺得他回到了壯年之時,聽聞梁公公傳來的消息。
自以為睥睨天下的氣勢:“看他們鬥,越是你死我活越是好。”
滿含着欲望與野心的眸子配着渾濁的眼球與老态龍鐘的身體,即便身側有年輕的美人相伴,這模樣仍舊令人惡心。
這便是站在蕭桓這邊的謝氏給南梁帝蕭桓獻來的道士,說是能夠煉制延年益壽的長生不老藥,其實就是摻雜了虎狼之藥在其中,可以短暫的讓男子重振雄風,好似恢複到青春年少之際。
但是實際上是在掏空人的身體,加速人的衰老與死亡。
而謝必安獻上仙丹的條件便是要帝王放任謝氏殺了褚紹,帝王本來還在猶豫,但是謝氏舉薦了同樣威名,但是更好掌控的侯栾,又見聽聞褚紹對自己不滿。
即便是自己許久不曾見過的兒子深夜入宮勸他莫要再服用丹藥,那是害人性命的東西,但是看見自己兒子那年輕挺拔的身體,俊美的面容,心中憑空生出嫉妒。
發難:“混賬,宣王是想阻止孤求得長生,好快些傳位于你?!”
蕭笈清冷的眸子中劃過失望,見他不答的帝王繼續中傷這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的最年幼的兒子。
“即便是孤死了,孤還有其他兒子,這些年縱你胡作非為,竟讓你膽大包天生出了這些心思。”
明知這位子上做的事何種人,但是終究掩蓋不住失望,若非黎民社稷之故,蕭笈不會入宮,終究是失望而去。
待到他離開後,蕭桓好似從嫉妒的情緒中抽離,喃喃自語:“孤是否将話說的過了些。”
無人敢回答帝王的這一句話。
跪在地上隻着薄紗的女子聽聞了這父子争吵與秘聞早已經吓的瑟瑟發抖,懊惱的蕭桓似乎是找到了發洩口,命人将兩個女子拉出去斬了。
終究,終究是沒有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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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健康,謝氏的殺手知道恐怕殺不了褚紹了,但是仍舊窮追不舍,直到所有人死在路上有去無回。
謝元衡來報消息之時,謝必安大怒。
行事最忌沒有把握之時貿然出手與之撕破臉,撕破臉了就要斬草除更以防他日卷土報複。
如今謝氏兩件事情都沒有做好,恐怕褚紹日後便是個隐患了。
謝元衡入内禀報,等在外面的侯栾闖了進來,在要發怒的謝必安面前大言不慚:“家主,若是你問鼎九五之尊,何懼那區區褚紹。”
“父親,如今陛下那模樣,如何配坐在哪個位置上!”
你一言,我一語令謝必安猶豫,他坐在椅子上,眸子轉的飛快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片刻之後,道:“謝氏不會當叛臣賊子,日後不準再提及此事!”
謝必安出身名門,受儒學思想浸染,即便是斂财禍過,但是想的最大的便是當權臣,而非謀反。
謝元衡面露失望,卻不敢違逆,同侯栾一同退下。
走到偏僻無人處之時,侯栾無甚恭敬,對着謝元衡抱拳:“侯某那一番建議發自肺腑,若是小謝大人想要舉事,侯某自當全力相助。”
謝元衡看着他,侯栾頓了頓,又道:“在下大膽一言,謝大人年老志消,過于迂腐,比不上小謝大人有謀略心胸,如何成大事,不日侯某便要去平南郡了,若是小謝大人想好了給侯某傳來封書信便可。”
“你想要什麼?”
謝元衡目光閃閃,問侯栾做這般大逆不道的冒險之事是想要什麼。
侯栾露出向往之色,道:“侯某想要求娶令妹。”
謝元朝名動健康,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就連謝元衡都覺得他這個妹妹生的絕色,而侯栾為美色所惑也不足為奇。
“事關重大,需要再權衡一番。”
見謝元衡這般說,侯栾輕笑一聲,看似恭敬道:“不急,侯某等小謝大人做決斷。”
送走侯栾出發平南郡,健康仿佛又恢複平靜,唯一差别便是南梁帝早朝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每出現時都是容光煥發,好似年輕了不少。
卻又有大臣單獨拜見南梁帝時,覺得他似乎很是萎靡身體不大好。
但是隔着一道簾子,看的不夠真切,終究是不敢亂說什麼,恐招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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