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确實不想見到他,卻還是收斂了臉上的神色,聲音平淡道:“民婦不敢,隻是沒有想到将軍會親自來接民婦,太過受寵若驚。”
她說話總是這樣,畢恭畢敬的,卻又聽不出來任何真誠,到叫人一時分不清楚謝蘊便是這般性子的人還是冷淡敷衍了。
偏褚紹知道謝蘊本來的模樣是那般,他冷看着她裝模作樣的表演。
謝蘊在褚紹的目光之中提起裙擺登上馬車,上了馬車之後她不疾不徐的将身上的藥箱取下來放在一側,坐在距離褚紹稍遠的一端。
他本就不太好的面色,在看到謝蘊刻意隔他這樣遠之後更是沉了下來。
謝蘊不知道,褚紹這些時日并不在南郡,初春路上的冰雪開始慢慢融化,他親自帶着人去一路勘探黑水河面上的冰還有多厚。
與李節割席,蜀中的望族不會繼續給褚紹的軍隊提供糧草,原本蜀中的存糧便隻夠越過這個冬日,待到初春冰雪消融便需要調撥一部分糧草回蜀中。
蜀中事關褚紹的根本大意不得,褚紹領着人馬親自沿河去探,今日不過方才趕回南郡有幾日未曾好好休息過了。
隻一回南郡,便聽到自己的屬下來報謝蘊今日見了李節,褚紹身上的疲倦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便是怒意。
雖然隻道謝蘊與李節之間不可能再有什麼了,但是得知她竟然私自見了李節,還是覺得不悅,褚紹将這不悅歸諸于謝蘊竟然如此不守婦道,背着他私會李節。
謝蘊不知曉背後的關節,隻覺褚紹喜怒無常,她皺了皺眉還是離褚紹近了些,謝蘊靠近還未坐穩,便被褚紹一把扯入懷中。
他的雙臂緊緊的禁锢這謝蘊讓她動彈不得,陡然失重令謝蘊心跳加快了幾分,眉頭皺的更甚。
她的不悅顯而易見,褚紹卻不予理會,他的目光沉甸甸的從謝蘊的面上掃過,卻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本督上一次教你的兵法還記得嗎?”
說起兵馬,便有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出來,謝蘊瞥過目光,默了半響察覺到褚紹不得到她的答案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态度,便開口:“未曾忘。”
“那今日本督便教你另外一計,暗度陳倉。”
褚紹嘴上說着,手上已經開始去解謝蘊的衣裙,意識到褚紹想要幹什麼,謝蘊慌了神,她按住褚紹的手,眼睛沾染焦急道:“這是在馬車中,不可以!”
謝蘊的臉上當真有急色,她雖然說服了自己同褚紹行那事,但是在馬車之中也太過荒唐,雖然這是傍晚大街上沒有許多人,但是若是不慎被人聽見,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被旁人得知了日後該如何去見人。
“我當你毫不在意你的名聲。”褚紹說着手上的動作卻未停下,他常年習武上陣殺敵,謝蘊的那一點力道在他眼中約等于無,隻抽空“既然擔憂,就不要出聲。”
眼見褚紹當真要如此,謝蘊咬了牙閉上眼不去看他,隻身下的敏\感卻忽略不得。
褚紹今日仿佛是心情很不好,所有的動作都沒有什麼耐心,還不待謝蘊準備好便強行的進去了。
情事要你情我願水到渠成方才有趣味,這樣謝蘊不好受,褚紹亦是不好受,但是他卻并未停下來,隻緩和了一瞬,就繼續動起來。
到底是馬車不夠寬敞,褚紹伸不直腿,一個動作太久也未讓他暢意,終于到了緊要關頭,馬車悠悠停下,外面的侍衛道:“主上,到了。”
褚紹的動作頓住,低頭看了眼剛剛情動的謝蘊,猶豫了一下抽身,用披風将人裹住,大步的向府内走去。
侯在府内的丫鬟小厮見狀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去看褚紹懷中抱着的人,待褚紹回到院子中,再等不及,将人放在塌上,吱呀之聲至半夜方才停歇。
待褚紹徹底發洩完之後,謝蘊默默撿起自己的衣裳穿上,在她離開之際,褚紹叫住她,他擰着眉道:“今日你見李節說了什麼?”
謝蘊看向褚紹,見他神色仍舊冷淡,仿佛馬車之中,床榻之上熱情如火的人不是他,聽他問起李節,似是知道了他今日反常的緣由。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便讓他這樣不顧她的意願折騰她,謝蘊也冷了神色,語氣不甚好:“他來告訴我他要回蜀中了。”
“隻是這個,沒有其他?”
“将軍若是不信,又何必要問我呢?”
這話算得上尖銳了,褚紹的神色反倒緩和了些,他道:“這些時日本督多不在府中,若是又是告訴方言讓他去辦。”
聞言,謝蘊的神色也緩和了些,她實在沒有理由為了褚紹的無端發瘋而不悅,既然褚紹的好意,又說不定對她有用,謝蘊便應了下來。
言罷,謝蘊系上披風離開,褚紹并未再挽留,他的目光落在謝蘊的背影上,今日在聽到謝蘊獨自去見李節的郁氣不知為何消散了去。
褚紹自是知道他今日為何發怒,他這幾日去探黑河幾乎是沒有想起謝蘊,以為已經快要對她失去興趣,隻在回到府中聽到暗衛的禀報忽的怒了。
他冷了眸子,既然已經得到,本以為謝蘊已經不大能勾起他的興趣,卻未料到反倒更在意了,或許他去江夏郡的這些時日能将謝蘊徹底抛諸腦後,隻要對謝蘊沒了興趣,她到時候想要自由便給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