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裡橫沒誰了。她扔給她一句:“自己待着吧。”
便匆匆下了樓。
後花園裡,周池厭面無表情地望着被束縛着雙手跪在雨中的人。
“冒充我的人的時候想過這個下場沒有?”
陶林衣服被淋濕,被澆透的發絲滴着水。擡眸看向周池厭時冷笑一聲:“沒有。”
“嘶…”周池厭嫌棄的咧咧嘴。
丫的,還真有不怕死的,敢對着他現在這張臉做出這個表情。
剛想放狠話,身後撐着傘的程誠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擡腿一腳把人踹到在地。
“我們江總再和你說話,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很好。”他一字一頓道。
周池厭無語,這冒充江久思的人來欺負江久思的人就算了。态度還這麼嚣張。活膩了吧?
那他接下來該怎麼說?真煩。
他恨江久思一秒鐘。這狗女人老是把這種活交給他做。
耐心逐漸消失,周池厭用不耐煩地重複:“再問你一次,冒充…
話音未落,肩上突然出現一隻手。
他側眸看去,江久思收回了手。
下一秒,沾有她溫度的戒指被她掏出來扔到男人腳邊:“這東西的主人你認識不認識?”
男人臉頰貼着地面,濕透的黑色襯衫沾染着泥水。
看到落在自己眼前的東西,他咬着牙擠出一句:“不認識。”
江久思全當沒聽見。
她挪着步子在他面前頓住腳,耐着性子重複:“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
“不認識。”
不喜歡别人用這般語氣和江久思說話,周池厭掙脫頭頂的傘,紮進雨中。
在這江久思的注視下,擡着腳踩在了男人臉上:“給你一次撤回重說的機會。”
男人被她的此番舉動弄的一愣,感受到他腳掌在不斷用力。被綁着的雙手攥成了一團。
程誠對此見怪不怪,他敢說站在這個位置的人沒幾個好人。
當年的江盛年這樣,現在的江久思也是這樣。
兄妹倆做事風格一模一樣。要說不同,那可能就是江久思不是個戀愛腦,是友情腦。
這人也是膽子大,知道林暮柔是江久思的人還敢去欺負。敢情是一點沒想過後果啊。
江久思沒有阻攔,她蹲下身撿起那枚戒指晃着:“不認識嗎?那算了。我記得你好像有個妹妹。”
“你要幹什麼?”聽到這句,男人慌了,臉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
拿人最在意的東西作為威脅挺惡心的。
可現在她江久思那還有時間顧及這些,身邊的朋友一個消失,一個被欺負。
不挨着處理,她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江久思盯着男人眼睛,拉長語調:“不幹嘛。小姑娘長的挺漂亮的。”
“你敢動一下試試。”陶林掙紮着。
周池厭才踩在他臉上的高跟鞋不斷用力:“動你妹有什麼不敢的。诶,我還就好奇了。這戒指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人,能讓你嘴閉這麼嚴。”
“最後一次機會。”江久思站起身,重新收起戒指,“說出來我不僅不動你妹,還會資助她讀完大學。至于你,夜城以後江久思護着你。你不用怕有人找上門。條件夠好吧。”
一句資助妹妹讀完大學已經打動他了。陶林嘴唇顫抖着,雨水模糊他的視線,化作兩行淚落下,混在泥水中:“我說。”
江久思不緊不慢的等待,看着他一張一合的嘴唇。
她臉色一沉,眸光驟然縮了一下…
*****
30層的高樓一眼望不到頂層。雨水沿着塗料脫落的牆壁傾斜落下,沖刷出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迹。
江久思帶着周池厭一步步往裡走,潮濕的黴味散開來,角落布滿蜘蛛網。地上躺着些不明物體。
“江久思,我們不會被騙吧?”周池厭拉住還要前行的江久思。
“現在說被騙是不是太晚了。”
江久思回應着,實際上壓根沒在意。
誰能想到,她隻是問那枚戒指的主人和誰指使陶林冒充她的人。結果會牽扯到顧笙。
“周池厭。”江久思突然喊他。
“怎麼了?”
“懷疑是沖我來的。”江久思擡頭仰望着,仿佛要一眼看到頂層。
從剛才陶林第一句的話——讓她先來這裡找顧笙時,她就猜了個大概。
這裡,是當年陸哲軒跳下去的地方。而手裡的戒指正是陸哲軒的。
或許她一開始就該猜到的,對她身邊的人下手是陸哲軒一貫的作風。
能一枚破戒指說的那麼惡心,還因為它經曆了生死,她倒是真希望這畜牲死了。
江久思深吸一口氣目光放在了那落滿灰塵的台階上。
剛邁起腿,周池厭攔着她:“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沖你來的,我沒明白你說清楚。”
“沒什麼。”江久思推開他。繼續往前,周池厭不厭煩的擋在他身前,“江久思你說清楚好不好。有什麼是要瞞着我的。”
“真的沒…
“啪…
話未落,上方傳來的聲音引起了江久思的注意。她擡頭望去,神色一愣喊道:“周池厭,小心!”
江久思邊喊,邊把人往懷裡帶。
鋒利的石頭重重砸下發出的聲響在周圍回蕩着。
不等周池厭回過神,地上的一片血漬先闖入他的視線:“江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