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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五章 投之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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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我用絲娟裹着一顆樝子從房裡竄到房外,又繞着院子晃了整三圈。霍相君賊小氣,不過叫他一聲叔叔,打昨兒個奇奇走後就一直消失到現在。

這顆樝子是我昨天跑遍了幾條街買的,藥鋪的樝子都是剖為兩半或切片後烘幹賣,如此完整的一顆可不好找。那長胡子老闆熬紅了眼睛才翻出這一顆碩大渾圓的,臨走時不忘抹淚看着我,還殷殷切切囑咐了三個字——别來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那位不怎麼搭理我的、同父異母的嫡出哥哥找來了:“子暮,你過來。”

秦子琭長我七歲,個頭也高出許多。他穿着雪緞織錦的長衫,外披銀線繡邊的象牙色袍子,臉蛋白白淨淨,頸前挂着一塊乳白色羊脂玉。不知今天吹的什麼風,竟把這位大少爺吹到了繁縷苑。

我收好樝子,向他伏了伏禮:“少爺好。”

秦子琭淺淺嗯了一聲,并道:“這是柳無殃柳公子,你請個安罷。”

我歪着頭,望了望,秦子琭身後果真站了一位與他年歲相仿的少公子。少公子通體一身碧色青衫,外披狐皮大氅。他眉眼清澈,唇色透着淺淺的紅,看模樣應該是個性情敦厚的公子。

我再伏禮:“柳公子好。”

秦子琭看着我,緩緩道:“秦柳兩家定下親事,他是子玥未來的夫君,此番是入府拜見母親的。在那之前,他想先見見你,所以我領他過來了。”

說完,秦子琭看向柳無殃:“她就是個庶出丫頭,你還非得來見一見。現在見完了,我們走吧?”

柳無殃瞧我的目光有些熱烈:“你方才手裡捧着東西,是什麼?”

我不大喜歡這種人,什麼都要問一問。偏偏他是秦子琭的客人,是秦子玥未來的夫君。論身份,他比我尊貴。于是,我将樝子捧了過去:“是顆樝子,尋常物罷了。”

柳無殃接過樝子,仔仔細細打量着。

秦子琭問:“樝子是什麼?”

我正想解釋,柳無殃卻先開口:“樝子是味藥材,木桃的果實。詩經有雲,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我不知道什麼詩經瓊瑤的,我隻知道,這是霍相君要的學費,是我費好大功夫找來的。

柳無殃将樝子握在手裡,笑了一笑:“二小姐,這顆樝子送我可以嗎?”

我一驚,擺手道:“這……這不行……”

秦子琭咳了一咳:“子暮,你放肆。”

我始終盯着那顆樝子,想将它拿回來。好在柳無殃并不強求,他将樝子還給我,柔聲道:“子琭,二小姐不願意就算了,無殃可不願強二小姐所難。二小姐,方才是我唐突,還請多多擔待。”

我這個庶出女,頭一遭被正經主子以禮相待。莫名的,我有些激動,還有些感慨:“多謝柳公子。”

秦子琭用苛責的眼神看了看我,轉頭向柳無殃賠禮:“子暮沒讀過書,不懂得禮儀規矩,該你擔待才是。時辰不早了,我們見母親去吧。”

柳無殃向我投以溫和的笑,轉身,與秦子琭走遠了。

他二人走後,霍相君不知何時冒了出來,表情不大痛快:“剛剛那個人,離他遠點兒。”

“相君哥哥!”我沖上去将他圈住,“相君哥哥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霍相君摸了摸我的頭,将不痛快進行到底:“那個叫柳無殃的不是單純來見你,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有些懵:“不懷什麼好意?”

霍相君沉吟半晌,正正經經道:“他想搶我的木桃。”

“…………”

霍相君揣走我的木桃果實,悠悠道:“雖然,我要的是木桃枝桠,而你拿的是木桃果實。但,念你足夠心誠,明日教你劍術,如何?”

我眼巴巴望着他,目光裡頭全是憧憬:“相君哥哥除了劍術還會什麼,我都想學。”

當着我的面,霍相君變了把扇子出來,并用這把扇子挑我的下颌:“暮暮,做人不能太貪心。想學也不是不行,刀槍劍戟十八般武器,禦劍駕雲變幻隐身,我都能教你。隻是,一顆木桃果實的學費可不夠啊。”

我捧住他的扇子,驚歎道:“哇,憑空變扇子出來,好厲害啊。”

霍相君一拂手,又将扇子隐去了:“可憐這把扇子,被你拿皂角粉洗得亮蹭蹭的,我覺得,它應該不大願意靠近你。”

我十分嚴肅的更正他:“我沒洗過扇子,我洗的是劍。”

霍相君刮了刮我的臉:“扇劍合一嘛,洗劍就是洗扇子。嗯,好扇子,好劍。”

我嘴角一抖:“我不賤。”

霍相君一頓,伸手捏我的鼻子:“沒良心的小東西,你少冤枉我,我何時說你賤了?”

我從他手裡掙出去,揉着鼻子道:“哼,昨天叫你一聲叔叔你就消失到現在,到底誰沒良心?”

霍相君啞了片刻:“昨日,我原想隐身逗逗你,可主上有令,要立即見我。所以,我耽擱到現在才回來。”

我道:“主上?什麼是主上?”

霍相君道:“主上,就是君。”

我不大明白:“君?”

霍相君又道:“你可理解成,主子的意思,就同秦府的老爺夫人一樣。”

我點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位主子好不好,他為難你不?欺負你不?”

霍相君又刮了刮我的臉,笑道:“他不會叫我日日請安,也不會叫我在冰天雪地裡誦經,暮暮放心吧。”

我很驚訝地看着他:“相君哥哥,你怎麼知道誦經的事啊?”

霍相君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是觀音顯靈吧?”

我一愣,一歡喜,又将他圈住:“觀音菩薩普度衆生,相君哥哥度我一個人就好了。”

說完,我打了個寒噤。

霍相君皺了皺眉:“怎麼了?”

前後左右,我四處望了望:“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後看我,吓得我心慌慌的。”

霍相君在我頭上輕輕地揉:“我看,是暮暮在院子裡待久了,給凍傻了。回屋吧,屋裡暖和。”

我牽住他衣裳,原地不動:“相君哥哥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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