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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六章 小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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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司徒星走的時候,我悄悄回了個頭,正對上重華既灼熱黯淡、又銳利深邃的眸。總之,是很複雜的情緒在裡頭,就像貓兒盯着被人救走的老鼠,看似罷手,卻未罷手。

司徒星摁住我腦袋,猛将視線掰回去:“看什麼呢,舍不得啊?”

我趴着雲,沖他傻咧咧笑了笑。司徒星看得糟心,掌心貼住我側臉,一把推出去:“算了,你還是看那邊吧,我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就來氣。”

他遙望天邊,也不知是在跟我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多虧我謹慎,沒把匿名信拿給主上看,隻先自個兒來探探虛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甚迷糊,不懂他的意思,司徒星又道:“重華說的那些話,你聽了就當沒聽到,跟誰都不許提,尤其是主上。”

我:“哪些話?”

司徒星吼道:“每一句!”

我被他吓住,腦袋縮了縮,扒着雲頭往後挪。

司徒星臉色不好,心情很糟:“我現在有很多話想問你,可我不能問,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想打你,我也沒法打,因為你是個女娃娃。我隻能告訴你,重華最好是在扯謊,否則,主上不會饒了你的。”

我才剛剛與他拉開距離,聽了這話,立刻爬回去:“我怎麼了?”

司徒星氣得很:“沒怎麼!”

聽說,女人每月都要暴躁個幾天,這幾天裡,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遠點兒,别招惹。也許,司徒星是犯了跟女人一樣的病,又恰巧趕上暴躁期,所以才這麼反常。我不敢說話,便慢悠悠退到雲尾巴上,不招他了。

然,我不招他,他卻把手指一勾,主動來招我:“過來。”

等我爬過去,他道:“看在你為我跳崖的份上,我提醒你,主上現在還沒消氣,他要是讓你滾,那一定是氣話。你把臉皮放厚點,别真的滾知道嗎?”

我摸了摸腦袋:“怎麼個厚法?”

司徒星把頭發一撩:“一哭二鬧三……啊呸!除了上吊,你随便哭随便鬧,反正就是不走。大不了碰瓷兒,隻要他敢挨你一根頭發絲,你就倒,看他咋地吧。”

他教的這些東西,我分外嫌棄:“這樣好沒面子啊。”

司徒星猛戳我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面子能當飯吃嗎?面子能當衣裳穿嗎?你就不能抹開面子鬧騰點兒嗎?”

說起鬧騰,我指了指他的耳朵:“奇奇夠鬧騰,可她把你咬了。”

司徒星虎軀一震,奇奇二字,已然成為他抹不去的陰影:“大姐,你别提她了,我耳朵還疼着呢!”

這一路,司徒星像個審判官,我在缥缈宮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都審得幹幹淨淨。怎麼扯謊的、怎麼氣謬齑的、怎麼出來的,連墜崖時,重華脫口喊的那些話都被他問去了。

最後,他總結了一句:“重華這瘋勁兒跟主上有一拼啊。”

我抖了抖,慫巴巴道:“那個,紅紅很瘋嗎?”

司徒星打了個寒噤:“豈止很瘋,是非常瘋,瘋到喪心病狂令人發指。說白了,他就是個瘋子。兄弟我提醒你,他好的時候你随便使性子,他不好的時候,你千萬順着點,否則會出事的。”

我道:“能舉個例子不?”

司徒星道:“好的時候,他把你當祖宗供着。不好的時候,他把你當祖宗供着。”

我懵了懵:“有區别嗎?”

司徒星哼了哼:“一個是捧手心裡供着,一個是捧案台上供着,你說有區别嗎?”

我正思量兩者的區别,司徒星忽道:“你真管主上的爹叫爹了?”

我以為司徒星在威脅我,當即雙腿一屈,跪得端端正正:“我是氣謬齑才叫的,你别告訴紅紅啊。”

司徒星咧嘴,笑得陰陽怪氣:“怕什麼,你紅紅巴不得呢。”

我聽得糊裡糊塗:“巴不得什麼?”

司徒星道:“巴不得你喊爹啊。”

我在心中默念,扶青巴不得我喊爹,扶青巴不得我喊他爹,扶青巴不得當我爹……

這時,司徒星朝前邊兒指了指:“雪山快到了,你挨近些,我拿暖光護着你。待會兒别亂跑,小心凍死。”

又驅了半晌雲,司徒星罩出個暖光,慢悠悠降下去:“前面就是魔界入口,趁還沒進去,你現在反悔我不生氣。可你要是進去了再反悔,咱倆就絕交吧!”

我在耳邊捏了個拳頭,信誓旦旦:“我要是反悔,你把我頭發剃了,送我當尼姑去。”

司徒星白眼道:“你别禍害尼姑庵了,其他尼姑還要修行呢。”

我又捏了個拳,兩隻拳頭并在一起,撐着下颌道:“我不反悔,真的不反悔。”

司徒星道:“成,我信你一回,以後還是好兄弟。有話本一起看,有苞米一起啃。誰欺負你就告訴我,小爺大耳刮子給他扇過去。”

說完,他開始掰指頭數數:“流婳除外,主上除外,奉虔将軍除外,遼姜紫虞霍相君除外,女的除外,老弱病殘除外。”

“…………”

我以為,魔界入口隻是個雪洞,可走進去,踏過長長的雪道,我才領會了什麼叫别有洞天。這個雪洞越走越寬,越走越大,仿佛沒有盡頭。好不容易,我看到一座水晶為磚玉為壁的精緻角樓,角樓外守着兵将,縱列交錯,恐有數百之多。這數百個兵将都盯着我,吓得我一哆嗦,攀住司徒星的衣角往後躲。

一個兵将迎過來:“司徒公子,這孩子……”

司徒星笑道:“怎麼,我不能領一個孩子進去嗎?”

兵将看着我,目光嚴肅:“敢問公子,這孩子是否來過雪山?”

司徒星把我拽出來,像擋榴蓮湯一樣擋出去:“你眼睛真毒,沒錯,她就是之前跟主上來雪山的孩子,我又把她領回來了。”

兵将一怔,立刻變了臉色:“好啊,你還敢回來?”

擋夠了,司徒星又将我拽回去:“别那麼大火氣,我這不是把她抓回來交給主上發落嗎?你們就當沒看到,我悄咪咪把她送到阙宮去,好讓主上出這口惡氣。”

兵将瞪我一眼,惡狠狠道:“我現在就想替主上出這口惡氣!”

司徒星拂了拂他的肩:“不錯不錯,你這份忠心值得褒獎。但,咱不能搶了主上出氣的機會不是?如果消息漏出去,讓那些比你還暴躁的家夥把她手撕了,我跟主上可要找你算賬的喲。”

兵将揖禮道:“公子放心,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司徒星拍了個巴巴掌,甚滿意道:“嗯,孺子可教也。”

孺子們整齊劃一,側身讓路,巴不得我趕緊上阙宮領罪去。司徒星昂首在前,我怕晚一步被他們給生吞了,便像坨漿糊,把司徒星黏得緊緊的。這一路,我後脊發涼,感覺要被眼刀紮成篩子了。

我悄悄地,扯了扯司徒星的袖子:“紅紅不會跟他們一樣吧?”

司徒星樂呵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知道怕了?”

我不敢看兵将,隻好一隻手拽司徒星,一隻手蒙上這雙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眼睛:“你别吓我,再吓我我就走了。”

司徒星腳下一駐,撞得我暈頭轉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跟你絕交。你自個兒走出去,不被他們弄死也要被雪山凍死!”

眼下,司徒星是我唯一的靠山。靠山發飙了,我哪敢再擋眼睛,立馬撤手,把他圈了個牢實:“我開個玩笑,你别當真啊。快走快走,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怪尴尬的。”

司徒星環胸道:“哼,下回再敢胡說八道試試,我立馬把你丢出去,讓他們拆了你的骨頭。”

我癟嘴,可憐道:“我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角樓是道分界線,踏過這條線,我驚住了。明晃晃的太陽碧藍藍的天,花圃綿延成海,莺啼婉轉,蝶舞蜂繞。腳下是蜿蜒的石子路,五步一樓閣,十步一寒塘。側周,幾處靜谧悠長的古木棧道,幾處映透着陽光的綠蔭短叢,幾處金磚綠瓦的巍峨宮殿,與外頭的冰晶雪柱相比,簡直另一派模樣。

“司徒哥哥,為什麼外面是雪山,裡面卻沒有雪呢?”

“因為有結界啊。”

“司徒哥哥,為什麼外面那麼冷,裡面卻不冷呢?”

“因為有結界啊。”

“司徒哥哥,為什麼這裡面有雲又有太陽呢?”

“因為時令術法啊。”

“司徒哥哥,那晚上會不會有月亮和星星呢?”

“…………”

“時令術法可以讓太陽和月亮同時出來嗎?”

“…………”

“這裡的月亮有廣寒宮嗎?有嫦娥嗎?”

“…………”

我圈着司徒星,把手臂收緊:“問你呢,說話啊。”

司徒星大約受夠了,捏緊拳頭,悲憤道:“把你的問題攢着,以後問紅紅去!”

“哇!”突然間,我一聲吼,吓得司徒星拍胸脯發抖,“那邊那個姐姐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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