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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四章 一場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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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闆花了半天時間思考這番話:“你到底懂還是不懂?”

我摸着耳朵嚷了幾聲疼,慢吞吞道:“書上該懂的都懂了,可書外還有不懂的,不知能不能向老師請教?”

老古含笑放開我的耳朵,不勝欣慰:“難為你如此虛心,想問什麼就大大方方問出來,若不能抛開顧忌暢所欲言,又怎麼能學得進東西呢?”

我道:“我做了個春夢。”

老古闆:“?”

我撅高嘴巴,又道:“夢裡有色狼在親一個姑娘。”

老古闆:“??”

我細琢磨半晌,尋根究底,不恥下問:“所以,竹子究竟是不是樹啊?”

老古闆汗毛倒豎血氣上湧,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戒條敲得啪啪響:“無恥!下流!朽木不可雕也!”

我癟嘴嘁了一聲:“姑娘先讓色狼松開,然後才罵色狼無恥,卻并沒說‘下流’二字。您這般公然吼出來,多辱斯文啊。再說,夢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怎麼就成我無恥下流了呢?”

又是幾聲響,老古闆手裡的戒條都快敲斷了:“手來!”

我兩手并攏掌心朝上,做捧物的姿态顫巍巍伸了過去。老古闆高高揚起戒條,鉚足了勁兒往下甩。我見他如此迅猛,便側身那麼一躲……

他撲地上了。

芍漪聞聲趕來,一埋頭看到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古闆,一仰頭看到了高舉雙手往外挪的本在下。

傻眼道:“怎麼回事?!”

我挪:“是他說的,抛開顧忌暢所欲言……”我再挪:“我便問了個竹子究竟是不是樹的問題……”我挪到門口,小心翼翼邁出去一隻腳:“他生氣要打我,勁兒使大了沒站穩……”

老古闆攀着凳子要起來,一邊爬一邊道:“孽徒桀骜!孽徒桀骜!”

芍漪迎上去一把攙住,給他順了順胸膛,勸慰道:“先生消消氣,子暮昨夜沒休息好,腦袋不清醒才問出這……這……”勸着勸着,她迷茫了:“這問題,有問題嗎?”

我另一隻腳邁出去:“竹子剛直不阿,乃歲寒三友,花中四君子。老師是讀書人,文人墨客不都講究那高風亮節的氣度嗎?”

老古闆欲沖出來,咔嚓一聲,腰扭了:“你,你說我沒氣度?”

我猴子似的,往後蹦開老遠,不愧為柏無暇拳打腳踢教出來的好徒弟:“我隻是提醒老師,連竹子都有君子之稱,您聰明睿智難道還不如個植物?”

老古闆扶着腰,邊嚎邊道:“你既曉得花中四君子,那還問我是不是樹!”

我一本正經道:“所以,竹子是花?”

許是我過分認真的态度刺激到他,一瞬間腰不疼了腳不崴了,拾起戒條橫沖過來:“不學無術的東西,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啊!!!”我卷起一路煙塵,扭頭竄出了碧滢小築。

老古闆拿着戒條窮追不舍,平日裡看上去累累弱弱的,此刻發起火來連芍漪都追不上。跑着跑着,我在拐角處撞到一個人。

呃,桃花眸子,眼角下一顆熟悉的淚痣。

我對此人沒甚好臉色,原想從旁繞過去,被他伸手一攔,輕輕道:“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碧滢小築讀書嗎?”

我爆了句粗話:“滾,好狗不擋道!”

霍相君手僵在半空,指尖微蜷,道:“我怕你又闖禍……”

我矮他半截身子,說話都得仰着頭,生生折了五成的氣勢。為顯得有魄力些,便踮高腳,環胸道:“我闖禍自有扶青哥哥兜着,關你屁事?”

霍相君略微有些蹙眉:“你平日也都這般粗言粗語嗎?”

我像滾着太上老君八卦爐裡的火,一腔熱浪直沖天靈蓋:“我沒娘教,粗言粗語怎麼了?”

霍相君喉間一滞:“暮暮……”

我咬緊後槽牙,指甲掐進肉裡印出深深的痕迹:“隻有扶青哥哥能喊我暮暮,請相君公子放尊重些,喚我秦子暮。”

霍相君欲言又止了半晌:“你不必說這樣的話來氣我……”

喲?醋了?

我左右來回踱了幾步,哼哧一聲,道:“扶青哥哥除了脾氣不好哪哪兒都好,天下間恐怕沒有女子不心動的,我犯得着氣你嗎?”

當然犯得着,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

然而……

我以為霍相君礙于世俗眼光不能對扶青有所回應,此刻應該嫉妒得發狂才是。可他非但不生氣,反而展顔一笑,仿佛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的樣子。

是以,我迷茫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被他看穿了我在故意挑釁?

謊言被人戳穿是件丢醜的事,我氣得滿臉通紅,登時給了他一拳。然霍相君沒什麼反應,我卻險些把自個兒手指頭給撅了。頓時吃痛地甩了甩手腕,狠狠瞪他一眼,道:“笑什麼笑,不許笑!”

霍相君聞言,雖克制了表情,眉宇間卻仍有幾分難以掩蓋的笑意。

我感覺自尊心受到了踐踏,不禁咬緊後槽牙,手指捏得嘎登響:“讓開!”

霍相君俨然一座擋路的大山,我往旁一步他往旁一步,我往旁兩步他亦往旁兩步。直至老古闆一臉兇相地趕來,揚了揚戒條,大步向前道:“秦子暮,我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

我猛一哆嗦,沒等反應便被霍相君拽到身後,繼而傳來他恭敬中帶着幾分清冷的聲音:“先生這是怎麼了?”

老古闆向他拱手行了個揖禮:“相君公子。”說罷剜我一記白眼,續道:“此女過分頑劣,竟在課上胡言亂語,再不打便要上房揭瓦了!”

霍相君客氣道:“不知她都胡言亂語了什麼?”

老古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猛跺了跺腳,憤道:“童言無忌,說出來損她顔面,我這張老臉也羞于啟齒啊。”

霍相君淡淡地哦了一聲:“按人界年齡算,暮暮已然可以嫁人了。按魔界年齡算,說童言無忌亦不為過。先生通透,既明白這層道理便無需與她再計較了吧?”

老古闆想再擺擺架子,卻經不住霍相君俯身一道揖禮:“請先生寬恕。”

文人就是文人,心裡隻有尊卑禮教,到底不如柏無暇硬氣。眼見霍相君如此,老古闆立刻扔掉戒條回他一記更隆重的禮:“公子哪裡話,想來她已知錯,我自然犯不上跟一個丫頭計……”

較。

我從霍相君背後鑽出來,一把揪住他胡子:“扶青哥哥昨天在萦夢之境替我求情,師父愣沒答應。怎麼今日相君公子随口兩句話,您就妥協了呢?文人墨客的傲骨啊,高風亮節的氣度啊,您還不如一根竹子啊!”最後,我從那撮胡須裡生拔下一根:“老師,我對您太失望了。”

沒錯,我故意的。

我,秦子暮,甯可被吊起來毒打也絕不承霍相君的情!

老古闆捏緊拳頭,一臉怒不可遏地看着我,眼睛裡恨不能迸出刀子來:“生則謹養,死則敬祭,此尊師之道也!我不求謹養敬祭,隻求你在課業上多費些心力。可你不但不受教還愈發跋扈了,這如何使得!”

我蹿開老遠,心虛地抱住一棵樹斜探出腦袋:“老師對不起,若定要霍相君求情才能消氣的話,您還是打死我吧!”

老古闆使了個瞬身術,嗖一聲過來揪住我耳朵可勁兒往上提:“走,見主上去,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能管住你!”

我吃痛一聲,幾乎被老古闆拽着走:“哎喲喂,您輕着些。”

揪哪兒不好非要揪耳朵,揪耳朵哪兒不好非要揪被扶青叼出血珠子的地方。我發自内心求他輕着些,疼啊。

霍相君:“先生……”

我眼皮一拉,沖霍相君吐舌頭做鬼臉:“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也不會揪老師的胡子,少假惺惺裝好人了,略!”

他聞聲,駐足一頓,悄無聲息地止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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