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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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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跪在地上,擡頭高仰着他,嘴一顫,說道:“我喜歡他。”

這個答案令引幽震驚到無以複加,那一絲恻隐也盡數被怒火取代,就好像看到瓶中嬌養的鮮花,被塵埃污穢所染指了一樣:“你敢再說一次?!”

說一次說兩次有什麼區别呢?

我直面他的怒火,目不轉視,道:“殿下,秦子暮喜歡扶青,是女子對心上人的那種喜歡。”

引幽怒火中燒,擡起巴掌舍不得打下,懸在我頭頂直氣得顫了幾顫。

傳話的仙将見勢沖上來,眼睛努了努玉石碑,繼而又觑着天,連連幹嗆:“殿下息怒,小姑娘情難自制,大不了以後再慢慢教嘛,您這一巴掌當娘的可要心疼啊。”

“你以為我就……”引幽話弦一斷,緘口片刻,續道,“回去告訴三殿下,那晚争鬥的事,不許他亂說!”

那仙将挂上淡而恭敬的笑:“三殿下以為自己被人藐視,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又怎會四處亂說呢,也就隻有太子殿下才能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引幽摁着額,喟然歎出聲來,疲憊地合上眼簾:“還是告誡一下穩妥些。”

“那,事不宜遲,卑職現在就回去。”

說完後,仙将揖首,掌心環疊着,向他鄭重地一拜,轉個身踩進風裡消失了。

引幽懷揣複雜的心情,和緩了聲色蹲下來,捧着臉給我擦淚:“我可以不告訴天帝,但有三個條件,你需答應。”

我仿佛看到希望頻頻用力點頭:“殿下請說,隻要不傷害他,我什麼都願意答應!”

他攤開掌變出一枚錦囊給我,裡面是幾顆香粒子,氣味甜甜的,很好聞:“我不勉強你離開魔界,等将來什麼時候想通了,隻要把香扔進熏爐中點燃,我就會一直在莫萊山等着你。”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等我做什麼?”

沉默幾許,引幽惋口氣,聲音溫潤入耳:“接你走,成仙也好,做凡人也好,想去哪都可以。”

我在腦子裡反複過了許久,怎麼都不能安心,幾經猶疑,才道:“這就是殿下的第一個條件嗎?”

他嗯聲點頭,無力揚了揚嘴角,勾出面帶悲容的一笑:“我不勉強子暮做違心之事,隻但願等到那個時候,你不會傷得太深。”

“那……”這個人好奇怪,懷着如是的想法,我癡癡發了半日呆,心中有暖意紮根蔓延,“殿下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他為我撥開臉邊一縷微拂的亂發,背頂着風單膝撐在地上,像棵森森大樹:“子暮可否喚我聲爹爹?”

我幹瞪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腦袋裡幾個問号:“啊?”

他的聲音很複雜很沉重,像喉間滾礫着碎石,磨蝕在血肉上,難以呼吸:“昔日赴人間曆劫,我曾有過一個女兒,卻因凡身早逝的緣故,加之被扶青重傷了元神,竟連看都沒機會看她一眼。我想知道,被喚作爹爹,和被喚作太子殿下,這兩者聽起來究竟區别在哪裡。”

我讷讷道:“殿下為何不直接找她相認呢?”

引幽望着遠處,目光虛浮,良久:“天規有令,衆仙曆劫以後,需得抛卻前塵往事,切勿可貪戀凡間的一切。因此,我不能找她,更遑論與之相認了。”

末了,他收回目光,把話壓得小心翼翼:“可以嗎?”

這個條件并不算過分,何況現下是我有求于他,得人恩惠何來拒絕的資格?

隻是沖着陌生人喊爹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絞了絞衣帶,生澀地道:“爹……爹爹?”

他聲音緊張得發抖:“再喚一聲。”

我鼓着一回生二回熟的勇氣,舌尖貼緊唇齒打了個哆嗦,手指悄然擰住衣擺,握成拳:“爹爹?”

引幽好似真的把我當成了女兒,手掌從背後攬過肩膀輕拍,袖袍如庇蔭蓋在身上,喉間微哽着顫聲,緊張而欣喜:“哎!哎!”

秉持着男女有别的原則,我從他懷中退出來,适時為這場戲,畫下句點:“殿下現在可以告訴我第三個條件了嗎?”

半晌,他想了想,攙托着我起來,擺出一臉肅目神色:“我備了兩份禮,你必須收下,不得推辭。”

我暗自裡揣測,引幽備下不容推辭的禮,必是為了找顆棋子幫他對付魔界。譬如像清虛鏡般窺伺之物,再譬如銷魂散一類,穿腸至毒。他所謂的禮,黃鼠狼給雞拜年,大抵沒安什麼好心。

豈料,正浮想聯翩時,他從掌中托出一支鳴凰簪,金燦燦的尖啄羽冠振翅欲飛奇麗輝煌:“沒能趕在及笄那日給你,還希望這份賀禮,不會太遲。”

他眼含深深笑意:“生辰快樂。”

我愣了一下,咬住手指,嘟囔道:“殿下這樣,未免顯得我狹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卻似乎早有預料,隻在發間尋了個角度,持着簪子為我插戴進去,并未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你若不放心,可把東西交予扶青,讓他仔細驗看有沒有問題。不過,現下另一份禮,才是我今日此行的目的……”

繼而一臉的正色:“前陣子,你魂魄脫離了軀殼,似有斷氣殒命的迹象是也不是?”

他應是指朔月之夜我闖上祭台的事。

“是……”我不禁皺起疑惑的神色,“這也是娘親托夢告訴殿下的?”

“究竟那是你率性而為的代價,還是有人蓄意迫害所緻,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一切前因後果,我不想問。”引幽暗暗擰緊了拳頭,以峻厲的口吻,續說道,“子暮,當小孩脫離了稚氣逐漸長成,就意味從此需要對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負起責任。及笄戴簪,不僅是裝飾,更是一份重量。即使率性,也應牢牢記住,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眼看到了嫁齡還讓你娘擔驚受怕,這般不懂得愛惜自己,豈非不孝?”

這莫名的壓迫感比秦子琭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我耷下腦袋郁郁掰弄着手指,不敢擡頭。

“但——”他将話鋒一轉,“倘有人心懷惡念,仗着你是凡身以大欺小,我便讓他們知道誰是大誰是小!”

我眼皮子懵懵眨了眨:“殿下此言何意?”

“我有一把刀,不知被誰給拿走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他默了稍時,眸子森凜起來,鋪開冰冷的一片,“主召即回!”

他眼眶裡仿佛嵌着兩顆墨色的玉珠,我壯起了膽子對視,道:“這就是殿下的第二份禮?”

引幽颌首,為我捋平衣褶,化去了眼底的冷意:“饒是扶青被此刀所傷,至少也要廢掉一層法力,尋常妖魔就更難以近身了。有它在,以後遇到危險,我看誰還敢動你分毫。”

這個太子猶如天上飄浮的雲,黑壓壓堆疊在一起,叫人猜不透,看不清:“刀在别人那裡,我要怎麼做,才能召回?”

他負手仰起了眸子,目光沉沉飄遠,望着天邊:“隻需掌中凝聚法力,然後念出名字,就可以了。”

月如洗,籠罩着滿山蒼翠,風中掠過幾簇紛飛的絮草,宛如落下皚皚雪澤點綴在這個夜裡。

他張了張嘴,一字一頓落入風中,聲似漫天的絮草缭缭輕盈——

“天帝斬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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