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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禦雪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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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我通過腦海進入了雪的思想,故而眼中所見之人才會與自己容貌如此酷似?

白衣者從雲頭上縱身而下,撿起埋在雪堆裡的鞭子,挪步到我跟前站了站:“看來你是打算認輸?”

我埋頭捧着臉,卻忽然定睛一亮,分明什麼都沒看見,又仿佛什麼都看見了:“六十……”

白衣者臉色一變:“什麼?”

“我看到了,正東偏北兩隊,一隊三人一隊七人。正東偏南兩隊,一隊十一人,一隊八人。正西方向兩隊,一隊十三人,一隊六人。正南方向及正北偏西方向各自落單一人,東西直線上零散部署十人,共計六十人。”

“位置變了。”

“正東方向四人,正北方向十一人,正東偏北方向兩人。東南方向零散部署十一人,正西偏南方向分為兩隊,一隊十二人一隊三人。正北方向六人,正西偏北方向五人,正中方向零散部署六人。”

“又變了。”

看來我說的話,他們全部都能聽到,那就給彼此省些時間吧。

我展臂乘風而起,飛上自己所能到達的極限,停在這個高度将法力悉數凝于掌心……

正南方向兩隊,一隊十二人,一隊四人。西南方向落單一人,正北偏西方向十四人,正西方向零散部署八人。正東方向兩隊,一隊十六人,一隊五人。

随着六十道光柱從掌心裡打出,震破聲在山際間此起彼伏,掀起一片浩蕩的煙海。

嘣!

嘣!

嘣!

…………

待震破聲響過第六十下,我挺着虛汗落在地上,沒入了滾滾的雪浪。

還未等塵嚣散盡,白衣者便動手撤去法力,将連綿雪山又變回了碧滢小築,自己則眯着一張笑臉坐在花台邊鼓掌:“好厲害,今日算我輕敵了,沒想到雪竟然真的會幫你。”

旋即,他又托着臉,忽而搖頭忽而歎氣,擺出一副憾恨不已的樣子:“說來,還是姑娘運氣好,他們若再各自分散得廣一些,憑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撐破天也打不着啊。唉,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就赢了!”

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晖冉冉落下,我實在嫌他聲音聒噪,便皺了皺眉,道:“你演得太浮誇了。”

他将懸在眼眶裡打轉的淚花一收,變臉之迅速簡直比翻書還快,可謂遊刃有餘切換自如:“你别得意,要不是我從旁提點,今日誰輸誰赢恐怕還兩說呢。”

問題就出在這。

我忍不住問:“是啊,說好的賭局,你為什麼要提點我?”

他信步懶懶地走了過來,照舊捏着嘴塞進一顆解藥,随後扔下鞭子轉身就要離開。敷衍意味尤其明顯,卻讓我立時三刻,想不出話反駁:“方才不是解釋過嗎,今日算我輕敵,小瞧你了。”

“等等!”我哽着喉嚨咽下解藥,捶胸順了順氣,叫住他,“願賭服輸,你是打算把自己大卸八塊呢,還是回去将那位主子請過來跪在我面前認錯呢?”

白衣者若有所思地轉身,腦海中盤算一番,很不要臉道:“大卸八塊那得多疼啊,還是讓主子給你下跪吧,如果姑娘有這個能力的話。”

什麼叫如果我有這個能力的話?

我撿起鞭子拍拍上面的灰:“你想耍賴就直說。”

他彎着眉眼一笑:“說好,姑娘若赢了,要麼将我大卸八塊,要麼讓我主子跪下來認錯。我隻是在一番權衡中選擇了後者而已,至于姑娘有沒有能力辦到,這與在下無涉。既是姑娘能力不濟,無緣消受主子的跪禮,難道竟也成了我之錯嗎?何況若非我輕敵點了幾句,你也找不出那些兵甲,怎麼能叫耍賴呢?最多,偷放瓷瓶的事,我不對外說出去就行了。”

看似每個字都有理,實則每個字都在詭辯,死人都能被他給氣活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他呵欠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折騰一天怪累的,如果沒什麼事,我歇着去了。”

我趕在他轉身之際沖口而出:“你知不知道雪女是誰?”

他慢悠悠地刹了腳步:“雪女,顧名思義,應雪而生之女。雪境真正的主人,曾孤身力戰四大兇獸,殒殁至今約有一萬年了吧。”

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我會看到她?”

“不是你看到她,而是雪在思念着她,你看到的隻是雪的思想。”白衣者靜立了片刻,“所以準确來說,她并不在你眼中,而是在雪的思想中。”

我垂頭思索:“她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是因我闖入雪的思想,腦海中潛移默化所緻?”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隻聳了聳肩膀,模棱兩可:“大概吧。”

我瞄了他一眼:“你不是說無一人能駕馭這些雪嗎,為什麼我隻坐着念了遍心經,便可感應到兵将的位置?”

有些事,太過順利,反而不正常。

他搖搖頭,轉身一擺手,獨自漫行在月下,留給我潇灑揚長的背影:“我上哪知道去,或許這些雪,喜歡你呢?别人都行的你不行,别人不行的偏獨你可以,機緣這種東西還真是玄妙啊。”

“…………”

夜深——

我洗了澡正要睡下,忽聽見外頭傳來窸窣的動靜,像是有人。

打開門一瞧,院子裡并沒有人,若不是廊下擺了個藥瓶,或許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正撿起瓶子端詳的時候,白衣者從房頂躍下來,冷不丁驚了我一跳:“一瓶療傷藥不用盯這麼久吧?”

我晃了晃瓶子:“你放的?”

他抱着手倚在門邊斜了我一個白眼:“我若是光明正大地給,就不會把瓶子放在地上,讓你開門的時候自己發現。我若是偷偷摸摸地給,更不會站在這裡,等着你問了。”

說完,他噙上一笑,耐人尋味地歎了歎:“是白天那個臉上長胎記的丫頭送來的,放下藥瓶子抹着淚就走了,跟做賊的一樣。想是見姑娘有傷,又怕你看到她生氣,因而才不肯露面的吧?”

我拔開瓶塞湊近聞了聞,是百裡回,魔界極好的療傷藥。

她怎麼會有?

白衣者仿佛能夠洞穿人心,隻靜靜往這邊瞥來一眼,便可瞧出我在想什麼:“百裡回雖是極好的療傷藥,卻遠不如雪山歸心蓮那般珍貴,她去找蘭姑去找文沭怎麼都能得到。難得的是這份心,她不知我在暗中監視,一個人悄悄地來悄悄地走,足可見是真的關心你并非做戲。”

“暗中監視?”我仰着腦袋看了看房頂,又低頭打量這條蛇,視線反複遊移,“你為了監視她蹿到房頂上去,看不出來警惕性還挺高嘛,這要是被路過的人瞧見,隻以為誰在保護我呢。”

他先是一愣,繼而短暫地沉思,很快又再度浮上笑容:“因主子要閉關修養,不便再聽人晨昏禀報,所以派我過來近身監視,這話不是姑娘自己說的嗎?”

寥寥片刻間的功夫,他至少動了一百八十個心眼,我不禁懷疑紫虞真能駕馭住這種人嗎?

白衣者忽然目光一動,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又重新翻上房頂,隐入黑夜之中,不見了蹤迹。

院門外姗姗走來一個人影,徐步停在短階下,是思琴。

她微微欠身一福:“奴婢給姑娘請安,這麼晚過來,叨擾了。”

我背着手将藥瓶塞進袖子裡:“有事?”

思琴道:“聽聞映月樓的侍女不懂規矩,擅闖碧滢小築冒犯了姑娘,虞主子已下令重重懲治。每人責打三百廷杖,鎖進水牢思過,以儆效尤。因白天人多眼雜,是而夜裡登門,向姑娘緻歉。”

我笑眯眯看了她一會兒:“打得皮開肉綻丢進水裡,紫虞是在替我出氣呢,還是在給我招恨呢?”

她便也笑眯眯地同我打趣:“姑娘這叫什麼話啊,虞主子秉公主持,竟做錯了不成?”

我頓時恍然大悟:“當初你在阙宮門前胡言亂語談及清秋,扶青也不過才下令杖責三百,我還覺得罰重了呢。今日她們隻是與一個被扶青厭棄的凡人争執沖突了一場,不但要挨三百廷杖還要扔進水牢裡思過,看來是扶青不夠秉公啊。”

她猛然錯愕地一怔,笑容僵在臉上,難看極了:“主……主上自然……自然也是秉公的……”

我沒說話,默默擡頭賞月,由着她措辭了半天:“虞主子懲治映月樓的侍女,當然要秉公處理,不得徇私,護短。至于主上,奴婢說難聽些,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即便為着虞主子的顔面,小懲大誡寬宥了我,也在情理之中,并不沖突。”

為彌補失言的錯處,竟不惜把自己說成狗,我努力繃着臉沒笑出來:“是啊,扶青打狗尚且要看主人呢,我這糊塗腦子竟沒想到原來她們也是有主人的。等下回去的時候,還望你能美言幾句,替我向紫虞賠個不是。”

她眼裡積着怒火卻迫使自己抿嘴含笑,兩幅面孔強湊在一張臉上,真是很不調和:“姑娘這話便是在打趣奴婢了,她們幾個上門挑釁在先,虞主子深感馭下不嚴,自愧還來不及呢,怎會計較這些?”

說完遞上一個藥瓶:“虞主子聽那幾個不懂事的丫頭說,白天在碧滢小築起龃龉時,見姑娘衣服上有血,好似受了傷。這不,還特地命奴婢,送來治傷用的百裡回呢。卻不知姑娘傷着哪兒,是意外還是人為,要緊不要緊?”

她在試探我的傷?

白衣者不是紫虞派來的嗎,思琴為什麼要試探,又何必試探?

且聽她言語間,紫虞沒什麼大礙,不像在閉關的樣子。

我接過藥瓶假意端詳:“多謝挂懷,我沒什麼事,倒是你家主子,近來身體可好啊?”

她臉上揚出輕蔑的哂笑,隻略微動了動膝蓋,裝裝樣子一福:“虞主子雖然體弱,但近來銷魂散不大發作了,前些日子還與主上一道出門散心呢。”

我有意無意地擡頭瞄向房頂:“銷魂散之毒,常年拖累她的身子,确定不需要閉關養一養嗎?”

思琴眼波流動,擡手撫了撫鬓發,惺惺作态地歎一句:“隻修煉和養傷才需要閉關,中毒若沒有解藥,閉關何用?好在雖然沒有解藥,但虞主子有君恩照拂,姑娘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我噙笑颌首:“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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