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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第二百零八章 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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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方才的拜見先妖後,以及那聲閉嘴之外,他基本很安靜,鮮少說話。此時無緣無故開口,讓我收下這支钗,其中必有用意。

我在心裡默默給自己壯膽,盡量忽略奉虔的眼神,與鶴軒福了個禮,甜笑一聲道:“謝謝舅舅!”

鶴軒朝我揚一抹笑容以示回應,繼而擡頭往天上看了看,瞧那黑壓壓的雲,委實礙眼:“我勸将軍還是趕緊退兵為好,就算你以法術暫封了魔息,可若由他們一直待在這,九重天遲早會察覺的。”

他不理會還未起身的一衆人,穿過結界拾階而上,行到門檻前,站了站:“往往越是重情的人,翻臉則必定無情,将軍好自為之。我相信,因果終有報,那一天不會太久。”

說罷,他淡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想到那兩壇下了藥的酒,美景心虛擦一把冷汗,急慌慌追在後面,随之走遠。

奉虔微一擡手,四人恭敬行了個禮,齊齊隐入雲中撤兵而去。

車馬聲又起,行人穿梭于鬧市,長街再度恢複了喧嚣。

奉虔臉沉得吓人,我見情勢不好,移着小碎步,扭身想跑。

“站住!”

“…………”

行至僻靜無人的荒山,遠處沙漠連成一片,偶爾掠過幾隻鷹,很快沒入雲裡,不見了蹤迹。

是個殺人抛屍的好地方。

奉虔一道掌風将白褚掀吐了血,揪住他襟前的衣領子,猛提在手裡:“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白褚随手一抹,血染在指尖,紅得觸目:“不知将軍想聽我解釋什麼?”

奉虔怒不可遏道:“青兒為何會與風華宮有交集?”

白褚口吻中有明顯的揶揄:“因為清秋自毀仙根形神俱滅,主子聽聞風華宮藏書萬卷,或許能找到救她的方法,便暗中與鶴軒見了面。”

奉虔一怔:“然後呢?”

白褚道:“然後鶴軒開出三個條件,哪怕最終救不回清秋,但隻要主子答應了,就必須說到做到。其中一個條件,便是在緊要的時候,前往清雅小築待上幾日。”

奉虔眼皮倏地一跳:“何為緊要的時候?”

白褚看上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在不經意間收了口風,既正色又玩味:“将軍問過界了,這是主子的私隐,我沒有義務回答你。”

奉虔短暫沉默了須臾,視線忽然猛地收緊,仿佛要将他洞穿:“你跟風華宮是什麼關系!”

白褚絲毫不懼他的審視:“我除了跟随主子以外,與風華宮裡的人,無任何幹系。”

“是嗎?”奉虔眼中閃過一抹狐疑,“既無幹系為何要跪!”

白褚眼皮眨了眨:“将軍這話好奇怪,我跪的是魔界妖後,與風華宮有什麼相幹?再說,将軍最後也跪了,您與風華宮又有什麼相幹呢?”

聽上去怪有道理的,奉虔一時語噎,無話可駁。

半晌才道:“若不是居心叵測,為何你明知曉青兒在哪,卻還要撒謊說他被神仙擄走了!”

白褚忽然調轉槍頭一指,視線朝我這邊挪,語氣無辜:“因為秦子暮一直跟主子置氣,所以我才臨時編出個謊話,想用苦肉計吓唬吓唬她,興許立馬就能和好呢?”

奉虔凝着森冷的眸:“如此看來,你都是為了青兒,為了讓秦子暮跟他和好?”

白褚點頭:“正是。”

奉虔冷笑着:“這麼說我還得賞你?”

如此明顯的反話,他好像根本聽不出來,甚至還裝模作樣把手一攤:“那就卻之不恭了。”

奉虔果不其然被激怒,像扔破布一樣将他摔出去,白褚滾落幾圈染了滿身的塵土:“青兒隻剩一成法力了你不知道嗎,如果這個時候魔界被天帝盯上,會引發什麼後果你不知道嗎!”

這一幕頗解氣,要知道在不久前,他也是這樣揍我的。

揍人者終被人揍!

奉虔盛怒之下又掀了他一掌:“既然青兒沒有被神仙擄走,那我回去調兵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萬一被天帝察覺出魔界在凡間的動向怎麼辦!萬一青兒傷勢瞞不住了怎麼辦!你到底是何居心!”

白褚狼狽站起身來,拍拍衣上的土,談笑自若:“将軍辦事素來小心謹慎,調兵之舉固然有風險,但隻要不惹出亂子,天帝便很難察覺。更何況有弊亦有利,以風險換取收獲,何樂而不為呢?”

奉虔沉聲:“可千萬别告訴我,你口口聲聲所謂的收獲,就是讓秦子暮不再與青兒置氣?”

白褚朝我頭頂掠過一眼:“将軍錯了,真正的收獲,是這支羽絨钗。”

不等奉虔追問,他漫步過來,繞着我道:“秦子暮多日前攜天帝斬魂刀強闖映月樓,按說主子雖已将此事暫且壓下,但終究還得拿出個解釋,才能平息物議紛紛。”

“不過現在不同了……”

白褚話到嘴邊頓了頓:“鶴軒将這支钗送給了秦子暮,魔界在場那麼多人,皆為見證。同屬仙界之物,她連先妖後的钗都能收,收一把天帝斬魂刀還需要解釋嗎?”

奉虔蓦地皺緊了眉:“你這是混淆視聽,拿别人都當傻子不成,斬魂刀和钗豈能相提并論?”

白褚卻笑了:“為何不能,莫非在将軍心目中,先妖後不配與天帝相提并論?”

奉虔:“…………”

白褚不慌不忙道:“看,将軍不傻,但該裝傻的時候,也隻能把話咽進肚子裡。連您都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人,誰敢有異議?”

複又添了一句:“我替秦子暮解決天帝斬魂刀的麻煩,不知對将軍算不算收獲,但對主子來說,一定算。”

潛台詞——打狗還得看主人,隻要我主子不氣,你氣死了也沒用。

奉虔忍耐了很久才将怒火平下去,手指一根一根攥起來,青筋可見:“最後一個問題。”

白褚面上一副恭敬的樣子:“将軍請說。”

奉虔狐疑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你怎麼知道鶴軒會把钗送給秦子暮?”

白褚絲毫不見心虛:“因為如果直接把钗交給主子,他定然會嘴硬拒絕,并附上一句,不稀罕。但給秦子暮就不同了,主子既能時時看到,又不必說違心話,可謂兩全其美。”

“何況……”他頓了頓,“就算鶴軒不送,我也會厚着臉皮,主動開口讓他送的,所以其實結果都一樣。”

奉虔倒吸一口氣:“你故意說出那些明知會惹人懷疑的話,從頭到尾都是在刻意引導,為了逼我調兵?我和司徒星一前一後去珺山,事先并未告之任何人,這麼短的時間内,你竟籌謀至此!”

白褚一身灰土,頭發也淩亂了幾根,卻絲毫不複剛才的狼狽。

他向奉虔行了個揖禮,眼皮漠然地一掀,辨不出喜怒:“将軍說什麼,在下愚鈍,聽不懂。”

奉虔一面觀察着他,一面腳步輕踱,緩緩站近:“沒關系,我的話你可以不懂,隻是鶴軒今日仿佛也說了不少……”

白褚欣然裝傻:“鶴軒今日有說過話嗎,我一個字都沒聽見,便是聽見也忘了。”

“很好。”

奉虔滿意點頭,然後一個手刀劈頸,速度快到幾乎看不清楚。等我堪堪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褚已然昏厥倒地,沒有了意識。

我看呆了,忙瞅準一棵樹抱上去,畏縮着身子躲在後面大眼瞪小眼:“你打他就不能打我了!”

奉虔站在原地未動,臉上沒什麼表情,正色不似玩笑:“做個交易吧。”

好奇怪,他分明很平靜,卻仿佛就像變了個人,語間是我從未感受過的陰鸷:“不許讓青兒知道你把鶴軒稱作舅舅,不許幹涉青兒對風華宮的态度,不許将關于先妖後那些話,向青兒透露一字半句。”

奉虔垂着眼,鞋底輕輕撥了撥,将一枚石塊踩入腳下,不費吹灰之力便碾成了灰:“你若不答應,秦家滿門性命,随時會煙消雲散。你若答應,許多不明真相的事,我可以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我花了很長時間理解這番話,指腹頓時不受控制般縮緊,輕扯下一塊幹枯的樹皮:“比如?”

奉虔一字一句,盡是裝出來的沉穩,唯有眉眼間寫滿了焦躁:“比如朔月之夜那晚發生了什麼,比如青兒因何将你禁在碧滢小築,比如讓白褚日複一日折磨你的真相。”

我咂嘴想了半天:“奉虔叔叔,交易是自由的,你這個應該叫威脅。”

他語氣不耐:“所以呢?”

我腦子裡恍然蹦出一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便索性埋下頭,擋了這扇窗:“所以我接受你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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