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歪頭反抗的春序香肩半露,她眼尾的淚珠一閃一閃的,瀑布般的青絲在床沿散開,而跨坐在她身上的,正是平日裡兇殘暴戾的妖主,兩人的衣衫糾纏不分,任誰看了都很難不多想。
“妖主,地牢管事來問,那幾位仙兵該如何處置?”她反應極快,趕忙捂着眼睛急道,“還有,神女她…她體弱,不能…”
“不能什麼?”蒼照挑了挑眉,垂眸看着身下顫抖的春序。
他渾身的怒火猛然被打斷,冷風一吹也清醒了片刻,可他的姿勢并未改變,扭頭怒視着打斷他的靈倩,輕喝道:“出去!至于那些仙兵...殺了吧。”
靈倩被趕走後,春序趁他不注意,翻身踢了他一腳,可偏偏她剛剛的眩暈還沒過去,這一動作又讓她埋頭暈了片刻才緩過來。
“你敢踢我,你這腿是真的不想要了?”
春序幹脆直接閉眼,兩手一攤,裝死道:“随你吧,你是妖主,你想幹嘛就幹嘛,想殺誰就殺誰,我說什麼有用嗎?”
“你又氣我,好,你好得很。”
話一落,身前一直壓着她的重負倏地消失,她正疑惑着,睜開眼後卻再不見蒼照的身影。
她越發不明白身為妖主的蒼照,他明明頂着和第一世的阿彥一樣的臉,但性情卻是天差地别,至于為何小妖主轉世的第一回就變得那麼純澈,她也想不出結果。
……
月黑風高,一陣風穿過地牢那幽深的暗道,将一間牢房裡緊閉的鐵鎖打了開,裡面正受蟲鼠啃咬的幾位仙兵見狀,趁着守衛懈怠,相互掩護着溜了出來。
在地牢之外的牆根處,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掩目偷笑,得意地望着這一幕。在盛妖樓這幾日,她算清了守衛的換班時間,又借口支開靈倩,跑來這偏遠陰冷的地牢,可沒想到一切竟意外地順利。
殊不知,身後一道高大的陰影将她嬌小的身軀覆蓋住,陰風陣陣,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傷好了,膽子也大了。”
春序吓得一激靈,臉上還未褪去的笑意僵住,“你故意調走守衛的,就是為了抓我。”
她來不及反應,身體事先一步做出了跑路的準備,她假意指着遠處喊道:“妖主,他們跑了,你要是現在追還來得及。”
話音未落,趁着對方不注意,拔腿就跑。
男子步伐沉穩,絲毫不擔心她逃離自己的掌控,不疾不徐地沿着她的腳步邁步跟上,最後,将弱小的獵物堵在牆角,整個人帶着淩厲的氣息壓了過來,将她的脆弱反抗盡收眼底。
“你無路可逃了,小神女。”
他欣賞着自己強勢壓制的成果,在少女的驚呼下,将人一把扛起,搭在肩頭。
“你、你要幹什麼,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妖蛇,你放開我!”
這座盛妖樓都傳遍了她聲嘶力竭的叫罵。
被人扛在肩上的小神女欲哭無淚,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意識到周圍射來無數侍婢震驚的目光時,趕忙捂住臉,可身下那人好似根本不在意。
“你把人放走,可想過後果!”
“蒼照,你太過分了,我、我讨厭你!”
下一秒,天翻地覆間,她失重地墜入溫熱的水流之中,水珠四濺。
她嗓間還未吐出的細碎言語被迫沖散,實實在在地嗆了幾口水,被湯泉包裹着身體時,竟無一絲力氣起身,無助地在水中撲騰着雙手,就在她即将窒息時,腰間搭上了炙熱的一隻大掌,托着她柔軟的身體浮出水面,兩人的濕發絞在一起,姿勢好不親密。
“你…你淹死我也無用,總之人我都放走了!”
少女秀眸微睜,小喘着氣,濕透的衣襟已然散開,潋滟水光為她白皙透亮的肌膚鍍上了绯紅的光澤,蒼照的視線不經意間瞥到了某處,低垂的眼神肆意索取她胸前的旖旎春光。
“你…你在看什麼?”
春序覺得自己被冒犯,可這心跳聲撲通響起,在耳邊叫嚣着她的羞澀,于是轉身要走。
“沒有我的允許你敢走…”
蒼照輕輕一拽,便将她肩膀上堪堪挂着的輕紗撕破,他的呼吸漸沉,遷怒般的又揚手一把扯下女子的腰帶,随手一扔。
春序擡手甩了個巴掌,清脆的聲響勾起男人嘴角饒有興緻的笑意,他的眸中似有回味。
“瘋子。”
她扭頭,還未爬上湯池的石階,便感覺到腰間纏上了粗壯黏膩的軟物,将她往水池裡一帶。
她低頭一看,頓時驚呆。
“這、這是什麼東西…”
氤氲水汽中竄出一條巨蟒的尾巴,黑褐色的鱗片布滿全身,巨物之大,已經填滿了整個湯池。
她哪裡見過這般可怖的龐然大物,崩潰出聲,珍珠般的眼淚滴在蛇鱗上,一滴滴如同火焰灼燒起來。
“你嫌棄我?”蒼照嘶啞開口,緊壓的眉眼下藏着病态的笑容。
由于她的掙紮扭動,蛇身越纏越緊,變本加厲地捆住她的手腳,順着她顫抖的腰身攀上了她裸露的鎖骨、脖頸,像一隻陰寒的大掌,帶着情欲和脅迫撫摸着她戰栗的肌膚,不顧她的懇求,幾欲将她吞之入腹。
春序渾身動彈不得,倔強的小眼神死盯着他的蛇尾,看準時機,一口咬了上去,勢必要在尖端留下個牙印,發洩一通,可那長尾的鱗片太厚,磕得她牙疼。
尾間殘留着她的溫度,蒼照殘忍威脅道:“真是牙尖嘴利,有本事你再咬。”
春序眼含着淚,無辜地搖頭。
“好,那…到我了。”
“唔…”
女子的雙唇被人撕咬般地含住,舌尖在她口中挑逗,唇舌相纏,将她的含混嗚咽聲逼了回去。
她試圖将人推開,無果。
“阿彥,你欺負我…”
少女滿腔的委屈化為字字誅心的利刃,和眼臉下凝注的淚,一同紮入他的心頭,彌漫至全身。
蒼照腦海裡閃過的一件件折磨她的想法皆被忍下,未避免小姑娘哭傷了眼,他幹脆從口中吐出一縷白煙,擾亂了她的思緒。
“這是什麼,咳咳…”
春序咳嗽了幾聲便沒了意識,重重往他身上栽去,被男人滾燙的懷抱擁着,那人報複性地在她頸間咬出了血印,他輕舔唇邊的點點血漬,滿意地笑了。
春序睡到深夜才醒,渾身不适。
身上還殘留着被蛇尾捆縛後的紅痕,腰間稍微一動,牽扯着細嫩的皮肉,她疼得蹙了蹙眉。
“方才怎麼就睡着了,那家夥對我做了什麼?”
她心下捉摸不定,總擔心妖主趁她睡着,偷摸揍了她幾拳。
可瞧着身上除了那暧昧的紅印,也沒有拳腳落下的青紫痕迹。
想必是她多疑了。
“你醒了?”靈倩從門外探頭,小心問道。
春序微訝,擡眸看向她,“你怎在此?”
靈倩有些擔憂,環顧周圍沒有危險的氣息,急忙上前關切道:“我見晚間妖主将你從湯池抱了回來,可隐約瞧着你腿上都有傷,是不是他…”
夜裡燭燈昏暗,否則春序滿臉的紅暈就要被人瞧得一清二楚。
她搖搖頭,“沒有,什麼都沒有…”
靈倩深知小妖主那糟糕的德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