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讨厭我,自然覺得我處處不對,哪怕當時察覺出不對勁還是選擇了幫你。”劉湘玉輕飄飄的說道:“在風口浪尖上每日被人讨論的滋味不好受吧?可這遠遠不夠,至于當時大殿上為何不說這件事,因為我睚眦必報。”
“三日後面聖,我便揭露此事,若皇上不信,我們大可當場比試。”
“劉湘玉,你果然跟你那娘一樣惡毒自私!你這樣五娘還如何嫁人?!你眼裡還有沒有劉家?!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劉瑾瑜皺着眉,眼中厭煩。
“今日出了這個大門,我便跟劉家沒有任何關系,往後生死各論。”
“那你要如何做,才肯放過五娘?”劉瑾瑜開口道。
“道歉書,主動嚴明當年真相,還我清白,絲毫不能少,五娘,你應該知道自我醒悟和被拆穿應該選哪一個吧?”
劉婉瑜低着頭,眼中似憤恨,又像是迷茫,她拒絕道:“我才是京都第一才女。”
“随便,若明日我沒有看到道歉書,我便去皇上面前說。”
劉湘玉說完便走人,幾步遠還能聽到裡面争執的聲音,以及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叫人心煩。
“我才是京都第一才女!我是要當娘娘的!爹爹,你幫幫我,你不是答應了娘要我進宮當娘娘嗎?”
“閉嘴!……”
林氏看完戲也懶得應付這對父女,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劉瑾瑜跟在劉湘玉身後,一把攬住她的肩,嬉笑道:“怎麼樣,我剛剛配合的好不好?”
“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一樣。”
外面清風霁月,年少有為的探花郎,在她面前就跟個讨骨頭吃的小狗一樣,劉瑾瑜自幼崇拜劉湘玉,便是出了那等事也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
主要是劉瑾瑜親眼看她寫的。
“五娘真的會寫道歉書嗎?”
“會的,一定會。”劉湘玉淡笑:“誰都不想在皇上面前沾晦氣,更何況,我是為五娘好。”
劉瑾瑜白她一眼:“少裝好人了,婉瑜這丫頭心思重,從小被她娘灌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的性子都養歪了,此事若能醒悟過來最好。”
“人裝久了,便忘了自己原來的樣子。”劉瑾瑜感歎道:“五娘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後來整個人陰恻恻的,她每次盯着我的眼神都像在看個死物一樣。”
劉湘玉沒見過五娘小時候的樣子,不過這人确實能裝,自己被騙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不過這麼多年,可憋屈死了,每回看到你裝模作樣地喊我四郎我都想罵你,怎麼你不裝失憶了?”
劉湘玉歎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傻子怎麼就覺得自己是裝的,她道:“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反正還是這樣好,我知道你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不過我們還是兄弟!”
劉瑾瑜說這話便又習慣性的搭住她的肩,他眨眨眼睛:“你還有錢嗎?”
劉湘玉以為他又要給自己錢,忙說道:“有,很多。”
“那正好,你給我點,我沒錢了!”
“?”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劉瑾瑜這小魔王竟會有沒錢的一天,不說别的,單說他那娘就有十幾箱嫁妝,便是三輩子也花不完。
“你外面養姑娘了?”
劉湘玉本就是随口玩笑,卻沒想到劉瑾瑜真的紅了臉,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最後惱羞成怒道:“你給不給吧!”
劉湘玉默默從包裡拿出幾張銀票。
—
“玉郎要我去見她的父母,這正常嗎?”
在趙無名第一百零八次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唐帆終于忍不住了,他壓下想罵人的話,咬牙道:“在下看趙大人笑的甚是滿足。”
“我哪裡有笑,”趙無名将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有些惆怅道:“你昨日說的那些話,現在想來也不無道理。”
唐帆忘了自己昨日說過什麼,他心裡想着劉湘玉交給他的圖,一邊畫一邊敷衍:“趙大人想通就好。”
“可我二人身份未免懸殊。”
“這又算得上什麼問題,”唐帆順嘴道:“牛郎織女才是身份懸殊。”
“不好,一年才見一次。”
趙無名搖頭。
“白娘子和許官人不也走到最後了嗎?”
“不吉利,白素貞被壓塔下了。”
唐帆此時已經完全被帶歪了,他筆尖頓了頓,忽然福至心靈,難怪笑的這麼開心,難怪說什麼見父母,難怪說什麼身份懸殊!
合着是喜歡上劉大人身邊那個小丫頭了啊!
一個丫鬟,一個貴人,确實有差距!
“我有一個朋友……昨晚說了些奇怪的話,比如什麼世界上最珍貴的人,還很關心我,這樣想來,她很信任我,還說隻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劉湘玉說隻願意成為他的刀。
“她還問我願不願意陪着她,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劉湘玉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上陽郡。
唐帆懂了,這個朋友很有可能是趙大人,隻是礙于臉皮薄,不願多說罷了。
趙大人當真勇敢,還不重看身世門第,唐帆肅然起敬:“你的朋友肯定喜歡她,想來也不是那等在乎那些繁文缛節之人。”
确實,玉郎跟常人不同。
趙無名似乎還在糾結,看上去不喜反憂。
“你,你覺得這是喜歡?”
“當真歡喜!千真萬确!”唐帆萬般笃定。
唐帆果然和那周子揚有問題,否則怎會如此通透笃定。
趙無名快速搖着扇子,臉上绯紅一片。
這可怎麼辦,玉郎真的喜歡他,難怪昨晚那般……
臉上溫度愈高,自己竟想親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