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不信這情人蠱,我也不信什麼命中注定,巫岷,我隻愛你。”她再次說着巫岷不懂的話,要一個答案。
巫岷每次都會被玉人京這直白的愛意弄得不知所措,臉上滾燙,偷懶的夕陽丢在他的臉上選擇逃跑,因而使得黑夜來的迅速而漫長。
他深吸一口氣,似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好。”
“等出去後,我們便成親吧。”他将自己的長命鎖交給玉人京,作出承諾:“這是我出生時大祭司親手做的,于我而言,除了南疆和你之外,這便是我最貴重的東西了。”
“等離開南疆後,你喜歡去哪裡便去哪裡,我都跟在你身邊。”
長命鎖被戴在玉人京的脖子上,蒼白的面容在銀色的光輝下更添冷意,她的眼神複雜,摸索着長命鎖,心底更是酸澀。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一對癡男怨女經曆了數次輪回,在無止境的痛苦中,那女子不願再續前緣,從而愛上了另一個人,可她前世的夫君卻不肯放手,惡毒的詛咒在她耳邊重複多日。”
“他說,不可能。”
“巫岷,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
“那便殺了他。”巫岷言簡意赅,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在疑惑這件事哪裡有那麼難解決。
“對的。”玉人京笑的開懷,像明白了什麼,一直重複這句話:“對的,這是你教我的,巫岷。”
她走到人偶面前,似乎很是好奇這張和牡丹一樣的臉是怎麼做出來的,她的手順着人偶的臉往下,真實柔軟的觸感不得不令人驚歎。
“這是面具嗎?”
巫岷還沒從方才的話題中跳出來,聽到玉人京的話卻是比腦子先一步反應過來:“是。”
“她有的,我也要。”
牡丹瞅着這邊的動靜,聽得不是很真切,她有些奇怪玉人京最近的舉動,神神叨叨的總在一旁自言自語,怪叫人害怕的。
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心裡有些無聊,便将手邊的石頭扔到樹上,擡頭尋着什麼。
“趙淇風,你在嗎?”
“小風不在,朝中出了些事情,我讓他先走了。”
熟悉的聲音貼着耳邊響起,齊璟溫熱的唇在她的臉頰摩挲,寬大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小腹處,眼中似有無限溫柔。
“滿娘,回去吧。”
齊璟變得更加瘦削了,從第一面起,他就總是一副病恹恹的樣子,仿佛多走兩步路便會死掉,因為這張臉,牡丹總會被他迷惑。
“趙淇風恨不得貼在你身邊保護,竟放心留你一人在這裡。”
牡丹覺得哪裡不對勁,可細想下來,又覺得并無不妥,她又聽見齊璟戲谑的聲音:“你來這裡隻是為了我嗎?”
聽聞此言,她毫不猶豫地否認。
齊璟笑的輕佻,他用扇子勾住牡丹的下巴,不依不饒:“那是為了誰,你夢中的那個男人?”
“可惜了,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夢裡的身影和眼前的人漸漸重疊,牡丹瞳孔一縮,想要躲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劉安珩拽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懷裡帶,他仔細打量着眼前的人的容貌,和自己印象中的滿娘作比較。
牡丹将腰間藏好的彎刀握住,反手就要刺過去,劉安珩并不着急躲閃,臉上被豁開個口子,他挑了挑眉,語氣裡渾然的不在意。
“你和玉人京不可控到令我興奮。”
她是滿娘,齊璟的滿娘。
是之前令自己失敗無數次的,轉而和齊璟糾纏不清的滿娘,這個世界,原本的——主角。
所以讓她消失就好了,把屬于齊璟和她的姻緣紅線轉移到自己和滿娘身上,就像他第一次來這個世界一樣。
不管這次的結果如何,劉安珩的計劃都不會失敗,與他而言在經曆了滿娘和齊璟的百世情緣後,玉人京能夠愛上巫岷就說明他想的沒錯。
而巫岷是自己剝出半魂滋養而成的。
劉安珩掐住她的脖子,漸漸用力,最終在牡丹快要瀕臨死亡的時候松開了她。
“命運的苦難從未停止,我要你親手殺了齊璟。”
牡丹大口喘着粗氣,她躲到房間裡久久不能平靜,直到玉人京頂着那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出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玉人京解開臉上的面具:“喚生儀式,我去,牡丹姐姐,你便最後再教我一曲《鳳求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