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玉目光坦然:“我悔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愚蠢,是我害了你。”
“齊隐,我會贖罪的。”
齊隐張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反正,劉湘玉隻會說出讓他傷心的話來。
又安靜了許久,劉湘玉躺在冰冷的地上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了齊隐,也夢見了自己。
齊隐一遍又一遍對她說喜歡,他依依不舍的挽留自己,祈求自己不要走。
他隐晦的問了自己很多次,有沒有喜歡過他。
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實意?
劉湘玉不知道,所以最後也沒能告訴他。
她鑽牛角尖一樣沉浸在過去的夢境裡思考,直到外面傳來嘈雜凄慘的尖叫将她拉扯出來。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緊閉的大門被猛地打開,她看到劉安珩手裡提着個血淋淋的東西,裹着一身寒氣闖了進來。
劉安珩的臉上挂着笑,将手裡的東西獻寶似的遞給她,興奮道:“我現在是皇帝了,滿娘,我們呢成婚吧。”
“現在沒有人能阻擋我們了,嗯?”
手裡的人頭睜着眼睛,老皇帝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似有千言萬語,劉湘玉的雙手顫抖,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她顫巍巍的擡手擦淚,抹了滿臉的血,慌亂的向四周看去。
齊隐還在嗎?他看到了嗎?
“阿滿。”齊隐叫了她一聲:“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父皇也在那時候死了。”
他沉默着,跪了下來。
對劉湘玉說:“父皇早就認不出我了,在我死亡的那一刻起,這裡齊隐就不再是齊隐了。”
“阿滿,你不用為我難過。”
劉湘玉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她後知後覺般驚恐的将手裡的人頭扔出去,抓住劉安珩的領子,厲聲質問他:“你為什麼要殺了齊隐的父親!劉安珩,為什麼?”
劉安珩的眼中迸射出驚喜,他抱住劉湘玉,語無倫次道:“對,我是劉安珩!滿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記得我,你先前都是同我在置氣是不是,我就知道……”
他連忙解開劉湘玉手腕上的禁锢,用衣袖擦幹淨她臉上的血,一個勁地癡笑:“我們明天就成婚……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滿娘早就死了!”
劉湘玉打斷他,眼中是濃濃的悲憤,她注視着劉安珩,一字一句道:“這面鏡子叫《隐》,鏡子的主人是我攻略的,劉安珩,滿娘隻不過是我留給齊隐的替代品,她早就死了。”
“不然為何你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
“你在說什麼啊滿娘?”劉安珩不聽,扯出一抹難看的笑:“你是在怪我對不對,但我回來了啊,我來履行諾言了。”
“早在你離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我說你是滿娘你就是滿娘!”劉安珩掐着她的脖子,死死盯着她,在她喘不上氣的時候才松手,将她甩到地上,又輕柔的替她理了理亂掉的頭發:“對不起啊滿娘,是我太沖動了。”
“你乖一點好不好?我會讓你記起來。”
他說完便離開了,又将劉湘玉困在這裡。
“你為什麼激怒他?你不想離開了嗎?”齊隐忽然說。
“曆經的副本越多,任務者獲得的能力就越多,我的能力在瀕死前才能激發出來,我以前從來沒有試過。”
劉湘玉拖着酸軟的身子起來,将不遠處的那個斷頭抱在懷裡,又找了一個精緻的盒子放了進去。
她打開門,在院子裡的那顆桂花樹下挖了一個大坑,将盒子放了進去。
劉湘玉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齊隐看着劉湘玉,問:“為什麼這麼做?”
“他是你父親,是我害死了他。”
齊隐卻是冷笑一聲:“你害的人還少嗎?”
劉湘玉便不說話了,她又問:“我什麼時候能看見你呢?”
“等你快死的時候吧,”齊隐又譏諷她:“不過你可能永遠都看不到了,畢竟,你那麼惜命。”
劉湘玉靠在樹底下,對他說:“不會的。”
31号早就勸誡過他,它說滿娘已經不在了。
劉安珩不信,他将這裡攪得天翻地覆。
“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她對你全是利用,她根本不喜歡你,她殺了你!”31号恨鐵不成鋼的罵他:“你忘了嗎,她對你的愛意值瞬間就降到最低了。”
“可我完成任務了。”
劉安珩強調:“我任務成功了,她對我有真心。”
可31号還是說滿娘死了,如今來了一個和滿娘一模一樣的人,她也這樣說。
劉安珩喝了很多酒,他執拗着,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你說我将這裡毀掉好不好?”
31号吓了一大跳,連忙阻止他:“你瘋了吧!你已經在破壞這個副本了,你這樣會害死所有人的!”
“可滿娘已經死了!别人活不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劉安珩怒吼着打斷它,他滿臉的淚水,眼中充斥着暴虐殺戮。
“我可以檢測到那個任務者的能力是溯回,主人,我幫你,我可以幫你。”31号連忙說:“阿珩,你千萬不要沖動。”
“劉安珩的那個系統我知道。”
劉湘玉突然說道:“他和劉安珩共生共滅,又是鏡子裡出去的東西,肯定不會看着他将這裡毀掉的。”
“他的系統能檢測到我的能力是什麼。”
“是什麼?”
“回到過去。”
齊隐聽到這裡,冷笑一聲:“你在利用他們。”
劉湘玉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