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莺時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第二天醒來還是鹿君澤叫醒了她。她看了下時間，趕忙沖出去洗漱。

手忙腳亂收拾書包的中途，一轉頭還能看到鹿君澤正悠閑地坐在陽台上喝咖啡。

她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套好了襪子，那頭又幽幽傳來一句：“扣子扭錯位了。”

蘇莺時低頭一瞧，還真錯位了。她耳朵紅了紅，嘴上還要找補：“你這是自帶八倍鏡吧，這麼遠都能看到？”

鹿君澤沒有說話，隻是嘴角浮起笑意。

收拾完書包，穿好校服，她沖出了房間，敲響了弟弟的房門。裡面傳來了他暴躁的聲音：“别吵老子睡覺。”

“懶豬，要遲到啦！”蘇莺時叫完拎着書包下了樓，身後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蘇靳言慘叫着沖出房門，洗漱也顧不上，頂着一頭亂發風風火火沖了出去。

鹿君澤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她飛跑到他面前，呼呼喘着氣。鹿君澤伸手按下了她頭上飛起了一根頭發，這才大步向前走去。

兩人在小區外買了個煎餅，一路走一路吃。

鹿君澤看着蘇莺時一臉沒睡好的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昨晚這是熬夜到了幾點？”

蘇莺時瞥了他一眼：“你還說，昨晚我看你做的筆記，那也太全了吧。好多上課我們老師都沒講的，我就想抄下來，結果抄着就睡着了。”

“你想抄就拿去慢慢抄，這麼着急忙慌的，好像我要催債似的。”

“我不是想着今天你也要記筆記麼。”

“那本不是上課記的，是我課後自己整理的，你想什麼時候抄就什麼時候。”

蘇莺時高興地用力點頭，腮幫子鼓鼓的，活像一隻小倉鼠。

“對了，昨天吃飯的時候，我爸還提到你來着。”蘇莺時咽下了最後一口煎餅，眼睛又落在了鹿君澤那還剩半截冒着熱氣的煎餅上。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遞到了她面前，蘇莺時就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你爸說了什麼？”

“他懷疑我跟你在早戀。”蘇莺時沒敢看鹿君澤，“你看我爸那樣的中年男人，肯定是公司經常搞團建，看誰都像搞對象。我們倆，怎麼可能......”

鹿君澤垂眸看着她：“我們倆難道不是在早戀麼？”

蘇莺時愣住了，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我們......我們不是......不是純潔的兄弟情麼？難道你一直——”

鹿君澤噗嗤一口笑了出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逗你的。”

蘇莺時的心沉了沉，她惱火地捶了他一下。

鹿君澤斂起了笑意，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倆除了沒有接吻和做1愛，其實跟早戀也沒什麼兩樣了？”

蘇莺時聽到那兩個字，頓時臉一路紅到了耳後根。她漲紅了臉，像一隻煮熟的大蝦，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能說那兩個字？”

“早戀嗎？”鹿君澤壞笑着看着她。

“不是，就那兩個字。”她咬着牙，怎麼也說不出口。

“哪兩個字？”鹿君澤故作不知。

“不跟你說了，不正經。”

說完她低着頭加快了腳步沖向公交站台，就差一溜小跑了。鹿君澤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整個上午，蘇莺時都沒能從早上的談話中緩過勁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明明是在和她開玩笑，可是她一想到就會心跳加速。

不過蘇莺時還是默默告誡自己，不許胡思亂想。學業為重，鹿君澤以前說過，他喜歡努力上進的女孩子。不喜歡戀愛腦傻白甜。

對于他那樣的天賦型選手，初中就開始看量子力學的學霸來說，能讓他喜歡，也一定要和他一樣優秀才行。

蘇莺時歎了口氣，可是她都上高中了，量子力學還是一個字都看不懂。入學考試鹿君澤是年級第一，她連前十都不是。

蘇莺時有些頹喪地趴在桌上，轉頭問同桌顧曉雪：“你說我們普通人跟學霸之間，是不是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啊？”

顧曉雪聽到班裡的1号問她這樣的問題，忍住了想捶她狗頭的心情，笑着答道：“是啊，學霸。”

蘇莺時哼哼了一聲：“我算什麼學霸，鹿君澤才是。”

聽到這三個字，顧曉雪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一個家裡，不需要兩個學霸。”

聽到這句話，她更惆怅了：“就隻是發小而已，不是一家人。”

“那你就沒想過讓他成為你的男朋友？”

蘇莺時聽到這個問題，豎起了腦袋：“你覺得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我不知道，但所有女生都喜歡他那個類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