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葭:“他是奉子成婚!”
三道視線齊齊落在謝攻玉身上。
謝攻玉:……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必須要站出來說些什麼。
“我們都沒親過,哪來的孩子?我白日做夢夢出來的嗎?”謝攻玉不覺得這羞恥丢人。
比起搞男女關系搞出人命,他幹淨得如同一張白紙,是該值得驕傲的事情。
文葭恍惚:“我兒子……”是接盤俠?
謝攻玉忍無可忍:“她沒懷孕。”他更關心地是,“媽,你沒和她亂說什麼吧?”
“我就打了個招呼,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
謝攻玉目光灼灼:“你沒提到我哥吧?”他仍舊懷揣着希望。
文葭莫名其妙:“我當着你媳婦兒的面提你哥幹嘛?”她也有些懊悔,“我誤會她懷孕了,隻顧着偷摸看她肚子,連寶貝的名字都忘記問了。”
謝攻玉松了口氣,手機突然發出巨響,震動聲和超high的音樂在他口袋裡不停歇。
他掏出手機,是林姝荑的視頻電話。
謝攻玉越過另外三人的視線,繞到辦公桌後面,像是在自己辦公室似的,他坐在屬于謝之清的辦公椅上,接通了電話。
他沒帶耳機,這是視頻電話,他也沒辦法把手機放在耳旁,隻能打開免提,把聲音盡可能地調小。
她的嗓音含着一點對學習的煩躁:“怎麼打那麼多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謝攻玉還沒開口,她又繼續說:“你……手怎麼了?”
另外三人這才注意到他手上已經幹涸的傷口,謝攻玉把手縮進袖子裡:“不小心劃到了,沒什麼事,你呢?今天心情怎麼樣?”
“很好。”林姝荑猜到了他打電話過來的意圖,她主動提起,“中午媽媽過來陪我吃了頓飯。”
文葭挺了挺胸膛,又擠開了謝仁懷,湊近了些。
“媽媽給我送了禮物,挺貴重的,我收起來了。”林姝荑當課間放松,和謝攻玉慢慢講。
謝攻玉抿唇聽着,臉色并不算多好,他先道歉:“抱歉,我不知道我爸媽回來了。”
他們說好等她考完試再說,結果他這邊先出了岔子。
林姝荑笑:“媽媽挺好的。”
謝攻玉有些酸了,現在他連一聲老公、親愛的都還沒混上,他媽媽就見了她一面而已,已經被她親密地喚作“媽媽”。
人太多,他沒好意思抱怨,關心了幾句她的學習,林姝荑便惱得把電話挂了。
擡頭,三個人還沒走。
謝仁懷開口,把事情拉了回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場婚姻其實是場騙局。”徹徹底底的、他為她營造的騙局。
謝攻玉指了指身上的西裝:“為了讓騙局更真,我不得不穿上這身衣服,哪怕我讨厭死它的規整。可是沒辦法,我哥愛穿,我想要扮演好我哥,就不能脫下它。”
不僅僅是衣服,更是數月的壓抑與克制。
“和你哥有什麼關系?”文葭覺得不對。
“媽媽不知道嗎?”謝攻玉笑笑,“她不是媽媽安排哥哥去見的相親對象嗎?”
相親對象?
幾個月前的事兒文葭早就記不太清楚了,隻模模糊糊有個印象。
這事兒經了好幾個人的手,文葭也隻是賣好友一個面子,成了也行,不成也罷。
她收到什麼消息後,看也沒看,統統轉達給大兒子,隻充當了一個傳話人的作用,對此事并沒有多上心。
誰能想到成熟穩重的大兒子換成了無法無天的小兒子,謝攻玉直接領證了。
謝攻玉看她說不出話:“媽,有好事你怎麼隻想着哥?我明明也老大不小了。”
謝之清都二十八了,小兒子才二十三,文葭自然先緊着謝之清的婚事來。
文葭被這幾句話整得心神不甯,謝仁懷神情冷淡,一語道破真相:“所以你替你哥哥去相親了,還結婚領證了。”
他坐在文葭身旁,大手握緊她的肩膀,他在安撫她:“女方知道嗎?”
謝攻玉最怕的人就是爸爸,他氣勢降了下去:“不知道。”
所以才是他精心維護的騙局。
“攻玉,你知道你哪裡和你大哥最不像嗎?”謝仁懷的聲音不含半點感情,“你大哥永遠不會感情用事,永遠冷靜客觀。”
“所以,你永遠不可能成為你大哥。”
謝之清像謝仁懷,謝攻玉像文葭,不僅是外表,還有性格。
謝攻玉和文葭一樣,是願意為了感情燃燒自己的那類人,他們的感情熱烈又灼人,滿的時候,會從眼睛、肢體、語言裡溢出來,根本藏不住。
謝之清無腦護着弟弟,文葭魂不守舍,謝攻玉不服氣地揚起頭想要和他辯論。
辯論什麼呢?大概是想證明他可以扮演地很好。
這場鬧劇,隻有謝仁懷能叫停。
他一錘定音,不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給你三天時間,和女方說清楚。”
謝攻玉自然不肯,謝仁懷拍拍他的肩膀,他的手沉重,壓得謝攻玉喘不過氣:“你不說,三天後便由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