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攻玉任由謝太太在他身上搭配着,隻是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不是他之前扮演謝之清時慣會穿的嗎?
就算謝太太不說,他也會這麼穿。
畢竟,林姝荑好像喜歡“謝之清”那樣的他。
雖然謝太太和林太太約的時間是下午,但不能真的下午才過去。
謝攻玉換好衣服便帶着他媽媽出發了,後備箱裡還有管家提前備好的禮物,後面一輛車由司機開着,也放着禮物。
不算是正式的拜訪,隻是一點心意。
就算是這樣,林太太也大吃一驚。
林家隻請了一個住家保姆和一個廚師,定期會請團隊來做大清潔,所以衆人來拿禮物時,往往返返五六趟才拿完。
林太太本想回禮,可看了看那酒,又看了看那補品,再低頭看了看謝太太剛剛遞給她的寶石項鍊,幹脆裝傻了。
反正謝家不缺,要是真按照同樣的回過去,林家明天都該吃不上飯了。
雖然沒回禮,但也讓了一部分禮。
謝太太真心想送,兩個人又在那邊拉扯。
林姝荑并不在意兩位媽媽之間的争執,她也沒關注謝家到底送了什麼,隻是視線停留在謝攻玉的身上。
“怎麼了?”謝攻玉走向她。
林姝荑迎上他的視線,有些别扭地和他強調:“我沒原諒你,你騙我是原則性錯誤。”
她的聲音不大,隻有離她最近的謝攻玉聽到:“我知道。”
謝攻玉聲音同樣低:“我贖罪。”
“怎麼贖罪?”林姝荑說,“從我父母入手,逼我趕緊和你舉辦婚禮?”
謝攻玉抿唇,想到謝太太教他的,他輕輕地拉住她的袖子,晃啊晃,撒嬌似地開口:“把我罰給你。”
林姝荑:……
沉默地抽出自己無辜的袖子。
謝攻玉也不吭聲了,瞬間收回了所有表情。
“生病了?”林姝荑打破尴尬的氣氛,給他遞了個台階下。
謝攻玉接下台階,順便把謝太太賣了:“嗯,大概是腦子不清楚,居然相信了我媽的鬼話。”
“啊?”謝太太擡頭,看着氛圍古怪的小倆口,“兒子,你叫我了嗎?”
謝攻玉無聲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媽媽們:“嗯,你們結束了嗎?該走了。”
他們來之前沒和林太太先通氣,也沒準備在林家用餐。
謝太太早就選好了餐廳,為了讓林姝荑有胃口,特地定了家重口開胃的餐廳,隻是沒想到林太太嘴巴起泡,她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了裡面濃重的味道,嗆地她連連擺手後退。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最後,一行人還是決定去山上廟裡吃素面。
林太太說的那個大師就在那裡。
車隻能開到山腳下,幸而通往寺廟的路修了台階,有人維護,并不難走。
越往上,山間的霧氣越重,兩位太太走在前面挽着手,謝攻玉側目,牽起林姝荑的手,下一刻便問:“手怎麼這麼冷?”
林姝荑的冷并不是短暫的,更不是很快就能捂暖的那種,她是從骨頭裡滲出來的寒。
握住她的手實在是溫暖,在這濕冷的空氣裡,像是能把所有冷氣驅散似的,林姝荑沒有猶豫地就抓緊了這唯一的熱源:“天冷。”
在還沒有進入冬天的時候,謝攻玉每次和她相觸,她身上都不算暖和。
但他還是沒想到,在冬天的時候,她的手像冰塊,往袖子裡再伸一點,也隻是沒有那麼冰而已,可還是冷的。
謝攻玉雖然容易生病,可渾身都像火爐一樣熱,他讨厭夏天,容易出汗,但他曾經覺得冬天很好,可現在看來也沒有幾分好的。
他攥緊了她的手,牢牢包住。
“這破廟為什麼建在山上,越往上感覺越冷了。”他感覺到林姝荑身子有些發抖,“要不讓媽去算吧?我們在車裡等她們。”
林姝荑開始蹦蹦跳跳地擡腿,讓自己暖和些,聽見謝攻玉想要半途而廢的話,實在是搞不懂他:“你昨天非要跟着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當事人都在場才算得準嗎?”
她都咬牙堅持了。
謝攻玉臉不紅心不跳地捏着她的手:“我身體不好,這天太冷了容易感冒,生了病你也不在,一個人住在醫院裡很難受的。”
“忍着。”林姝荑狐疑地打量了他紅潤的臉,在思考這是凍紅的還是他氣血過旺,“反正你都凍着了,現在下去說不定還是要生病的,沒幾步路了,你再堅持一下吧。”
謝攻玉見她不願意下山,隻能盡快上山,寺廟裡香火旺,總歸沒有這麼冷。
他走得快了,林姝荑被他拉着,走得更輕松些。
沒多久就趕上了穩步前進的媽媽們,謝攻玉颔首打過招呼,便側身拽着林姝荑走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