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太看着女兒的手和謝攻玉的手都放在謝攻玉的口袋裡,自然知道他們倆在牽手,尴尬地笑笑:“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謝太太抓住機會誇謝攻玉:“是咯,我們家攻玉勁大,别說拉一個姝荑,就是把我們倆都拉上,也能健步如飛。”
林太太:……
沒走多遠,便看見了寺廟大門。
今天廟裡的人不多,謝攻玉和謝太太昨天晚上剛捐了一大筆香火錢,掃大門的小和尚對他記憶猶新,很是機靈地跳出來為他們領路。
廟裡和外面像兩個世界,熱騰騰的香火氣息綿延不絕,林姝荑不抖了,隻好奇地打量着。
在所有人到齊前,謝攻玉又大手筆地捐了錢,小和尚眉開眼笑地帶路。
林太太說的那個大師,并不是這個寺廟裡的和尚,之所以住在這裡,好像是代表道教在這裡參加什麼交流活動,具體的謝攻玉也不關心,他隻想趕緊算完結婚的日子就下山。
林太太和謝太太認真聽着大師講倆個孩子的八字如何,林姝荑本來也在認真聽,可謝攻玉的手總是捏她的,像在按摩,更像是在搗亂。
室内很安靜,幾個人又都坐得近,林姝荑不敢做大幅度的動作,可輕輕地動又躲不開謝攻玉的手。
終于堅持到尾聲,大師沉穩的聲音為二人敲定了日子:“……丙午日五行屬火,與這兩人喜用五行相符。”
謝太太算了算時間,最近的一個丙午日是農曆五月十一日,陽曆都六月份了。
拍婚紗照,定制婚紗、晨袍、禮服,挑場地,布置場地……那麼多事情緊趕慢趕也得三個月。
她還是覺得六月舉行儀式有些太晚,但更想兩個孩子幸福地走下去。
管它這日子是真好假好,謝太太巴巴地看着姝荑:“寶貝,你覺得怎麼樣啊?”
林姝荑微笑:“我沒意見。”視線看向林太太,“媽媽你覺得呢?”
聽見謝太太喊林姝荑寶貝,林太太怪不自在的。
要大師算日子的是她,林太太自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挺好的。”
敲定了日子,一行人才去吃素面。
雖無葷腥,但也鮮美,林太太早上吃的就清淡不多,大概是餓了,覺得格外好吃。
人吃多了,便有些犯困。
寺廟有空房間專門提供給來這裡禅修的人,雖然他們不是來體驗禅修的,但因為捐的香火重,還是為他們騰出來兩間房。
謝太太和林太太在這裡休息,而謝攻玉一心隻想帶着林姝荑下山,所以他們先回去,等她們休息好了,謝家司機會來接。
謝攻玉有多麼急呢?甚至覺得林姝荑走得太慢,幹脆蹲下來,要背着她走。
林姝荑看着他拖在地上的大衣,又對上他彎彎的眼眸,他說:“快上來。”
“我還是覺得走下去更快。”林姝荑不太想讓他背,雖然上次被他公主抱了那麼久,知道他臂力驚人,可還是害怕摔下去。
謝攻玉直白地抨擊她的步子太小:“你走兩步的距離,我隻需要走一步,背着你隻會更快,早點下山不好嗎?”
林姝荑:……腿長了不起?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也很長啊!
謝攻玉突然又放輕聲音:“再說了,我做牛做馬贖罪不是正好嗎?你把我當馬騎。”
“好了,閉嘴。”林姝荑有些惱,“随便你吧。”
她破罐子破摔,不想和謝攻玉站在寺廟門口争執什麼牛啊、馬啊,還有什麼騎不騎的。
林姝荑趴在他後背上面,謝攻玉的步子依舊邁得穩重,走了一會兒,林姝荑也不得不承認這樣好像是快一點。
謝攻玉看着前面的路:“穩當嗎?要不要再往上面來點?”
林姝荑先是搖頭,想到他看不見,便說:“不用。”
周圍太安靜,林姝荑不自覺就想和他聊聊天,她的手繞着他的脖子,湊近道:“我小時候經常待在我爺爺背上,幼兒園很近,他走過來接我,我讓他背我回家。”以前隻有爺爺會背她,現在多了一個人。
她盯着路邊頑強生長的野花:“不過上一年級的時候,我就不需要人去接了,我可以自己一個人走回家。”哪怕周圍她很不熟悉。
謝攻玉說:“那麼棒?”,然後又問她:“那你覺得我和爺爺誰背得好?”
林姝荑早就想不起來爺爺背她的感覺了,她聲音悶悶的:“我忘記了,我快忘記我爺爺長什麼樣子了。”
她和爺爺住的房子被賣了,回憶也随着那房子變得淺薄。
“沒有爺爺的照片嗎?”謝攻玉微微側過頭,想要看她,可是看不清楚,她在他正後方。
林姝荑不确定:“也許有吧,但都被收起來了。”他們都不給她看。
謝攻玉背着她安靜地又走過一段路。
突然蹦出一句:“謝家老宅裡好像有你爺爺的照片,你想不想去看?”
林姝荑懵:“什麼?”
“想不想去看爺爺的照片?”和他們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