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挨罵?”林姝荑盯着他看。
這段時間,他賴在林家,林家的餐食都比往日豐盛了許多,謝攻玉也很給面子,吃得也不少。
他前段時間因為生病而掉的肉都被養回來了,現在的他,睫毛卷翹,鼻梁高挺,面色紅潤,像櫻桃,讓人想咬一口,吸他的汁水,碾爛他的果肉。
谷欠望不是單向的。
他走過來,單膝跪在地上,另一隻曲着的腿,非常霸道地卡在她的膝蓋之間,他仰着臉,臉上的表情柔和又乖巧:“不是喜歡挨罵,是隻喜歡被你罵。”
他伸長脖子,向她索吻:“親親我。”
不需要她開口說什麼,他已經很自然地說了出來:“求你親親我。”
這句話就跟“大王,求您疼我”一樣,灼燒得兩人理智全無。
兩個人急切莽撞地吻着,激烈地吮吸,仿佛要把對方吞吃入腹……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把兩個人的靈魂交融在一起,徹底不分開。
海浪在腦海裡翻湧,林姝荑已經無法思考,這個時候,全憑本能,抓住了他。
她的腳踩在他跪着的那個膝蓋上,在它試圖往上之前,謝攻玉停了動作。
明明剛剛結束了缱绻纏綿的一吻,可他的眼底卻澄澈如鏡,對視了幾秒後,他緊張地開口:“去房間吧,這裡又硬又冷,你會不舒服。”
有的時候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一切都是非常順其自然的事。
林姝荑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
她的拖鞋早就被踹到了桌底,不過也沒有去夠的必要。
謝攻玉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抱起她。
“去洗澡。”林姝荑扯住他的耳朵,在他懷裡開口。
謝攻玉垂眼看她,直勾勾的。
他說:“一起洗。”
主卧的衛浴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改造過,最裡面的浴缸被換掉了,現在的完全可以容納兩個人。
熱氣騰騰的水霧讓人看不清,但觸感比視覺還要讓人難以忘懷。
指尖輕觸,冷熱相碰,水包容所有溫度,也包容所有的起伏,就像晚間的海浪,翻湧得再激烈,也會在弄濕沙子後,重新回到它該回的地方。
氧氣告急,水汽漸漸彌漫整間浴室。
寬敞挑高的浴室突然變得擁擠,不止是水汽豐盈,還有聲音。
難抑的喘息撞到牆面上,不斷重複、放大,一波接一波,沖擊着耳膜,更沖擊着人心。
……
那是一場非常累人的夢。
林姝荑早上因為回籠覺錯過了自己點的外賣,之後又被人倒掉了午飯,最後太累了也沒能起來吃晚飯。
時而暴露在明亮的人工光下,時而隐匿在黑暗的被子裡,混亂又荒誕的夢斷斷續續,林姝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
“可以嗎?”
“這裡呢?”
“那……再一次好不好?”
問的人根本不聽答案。
不吭聲就是默認,發聲的第一個音是否定,就撞到聲音破碎,在第二個音後面放緩,假裝隻聽到第二個字。
林姝荑醒來的時候,覺得空又覺得滿,最後還是饑餓打敗了一切,肚子亂叫一通,響個不停。
渾身沒力氣,轉頭看着旁邊睡得很香的謝攻玉,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他非要把吃的倒了。
她使勁踹了他一腳,她反而比他先倒吸一口冷氣。
林姝荑不動的時候隻覺得累,動了之後才感覺到腿上的肌肉酸疼,重得擡不起來。
天花闆不是熟悉的那個,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到了次卧。
謝攻玉把她攔進懷裡,眼睛沒睜開,手已經在給她捏那些酸疼的肉,看來昨晚她已經抱怨過了。
“我餓了。”林姝荑發出聲音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發聲都變得艱難。
罪魁禍首又被踹了一腳。
謝攻玉眼睛都沒睜開,就坐起身往外走。
林姝荑自己生悶氣,把自己現在所有的不舒服都怪在他的身上,完全忘記自己高興的時候說的話了。
出乎意料的,隻過了兩三分鐘,謝攻玉就端着食物進來了。
他在外面用冷水簡單洗了下臉:“飯來了。”
他的聲音同樣糟糕。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默契移開,刻意忽視掉昨晚用聲音打架的事情。
吃了幾口,林姝荑恢複些力氣。
“你提前點好的外賣?”她又夾了一筷子。
謝攻玉沒吃,就坐在旁邊看着她吃:“不是,讓汪阿姨過來了。”
林姝荑:……!?“汪阿姨在外面?”
謝攻玉搖頭:“現在不在,她做好飯就走了。”
林姝荑一口氣還沒咽下去,又聽到他堂而皇之的話:“哦,還清理了垃圾,把床單什麼的曬好才走。”
那麼多!那麼多痕迹!雖然一度混淆,但林姝荑還是清楚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的,她覺得她以後再也不好意思見汪阿姨了。
她立刻對面前毫無所覺的人發脾氣:“你是豬嗎?那是可以見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