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幔後面的三人一聽這話,撒腿就跑。
“阿珛,你出來,見見仙君。”
鬼珛才不想去見仙君,她這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也沒梳,衣服也沒換。
可是三人跑地太急,不知誰一腳踩在了紗幔上,“嘭”!三人一起摔倒在地。
“哎呦……”鬼珛本就疼痛的關節雪上加霜。
她看着地面,看來這是不得不見了。
三人小步子來到殿内,略略低頭假裝整理衣襟。
“你就是阿珛?”昭弱繞着三人走了一圈,站在鬼珛面前。
鬼珛眼睛看着地面,使勁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她指着一旁的李星星,是他。
李星星瞪大了眼睛,我?他對上昭弱的目光,挂上一個職業的微笑:“是,是我。”
“聽說五百年前,魂塘出了一個萬年不遇的精魂,就是你?”
李星星的臉笑開了花:“仙君謬贊,正是在下。”
說話間,一陣風掀起衆人的衣襟,阿珛看見昭弱腰間的白玉,心中一驚。
句風跪在鬼月離的面前,“報鬼君,天,天界又來人了。”
昭弱臉色一變,這麼快?
“到哪裡了?”她問道。
“到……”
隻聽外院傳來聲音:“月離鬼君,好久不見啊!”
昭弱神色慌張,這是辰修哥哥。不行,來不及了。被撞見就完了……
她轉頭看向鬼月離,一臉乞求道:“月離哥哥,能讓我先藏起嗎?”
兩人的眼神僵持了一瞬,“阿珛,帶昭弱仙君去後院。”
鬼珛擡起一隻腳,突然察覺不對,趕緊轉頭看向李星星:“阿珛,叫你呢。”
“啊啊啊……是是是……”李星星走到昭弱面前,“仙君請跟我來。”
兩人去到後院,鬼珛和小龍魂默默退到一旁。
禮辰修帶着一小童子大步走進來,一番寒暄後,進入正題。
“不知鬼君可曾在魂境見過舍弟辰留?”
“可不就在眼前嘛……”鬼珛小聲咕咕。
“是呀,依我看,這尊大佛還是趕緊送回去……”小龍魂也小聲咕咕。
“在魂境……”
案幾上的魂燈突然閃了一下,又滅了。
“在魂境?”禮辰修欣喜地看着鬼月離。
“在魂境的确有許多關于司陽仙君的流言,月離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嗨,那些流言啊……我也有所耳聞。不瞞鬼君,基本都是假的。”
“所以司陽仙君的确是為了逃婚而離家出走了?”
禮辰修笑了笑,臉上有些尴尬,“依鬼君看呢?”
“我看,那些煙柳巷的流言聽着假,但是這一條,還是有幾分可信。”
“哈哈哈哈哈哈,既然鬼君都這麼說,那我便放心了。”
鬼月離看着禮辰修眼裡閃過的波瀾,“司月君的意思,這是,有人想讓三界相信?”
禮辰修慎重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鬼珛和小龍魂雙目瞪地銅鈴大,他不是逃婚啊??
“不是為了逃婚,那這司陽仙君為何會失蹤呢?”難得鬼月離來了興緻。
“這事情……”禮辰修有些猶豫地看着鬼珛和小龍魂。
“司月君但說無妨,不是外人。”
“辰留他,其實是為了找一味藥。”
“不知是什麼藥?竟然要司陽仙君親自去三界找。”
“鬼君可還記得一千年前的那場禍事?”
“當然。”那場禍事,幾乎滅了整個三界,怎會不記得。至今青丘的人還每年都來魂境找他要人,可是五百多年過去了,那五個人還是沒有找到。
“難道最近又有人死于當年的‘奇病’?”鬼月離問道。
禮辰修皺着眉頭,摸了摸下巴,“是,也不是。”他看着殿前的薄水池,似陷入沉思。
兩人沉默半晌,鬼月離開口道:“司月君若是不方便講,切勿勉強。”
“倒不是這個關系,跟你有什麼不好講的。”禮辰修笑了笑,繼續說道:“我隻是,确實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件事辰留才是當事人,我也隻是,略猜到一二。”
衆人都在等着禮辰修到底猜到了什麼。
“其實,天君他,一直都沒好起來。”
什麼?一直都沒好起來??
在場的三人聽到這話,都着實吓了一跳。
一直都沒好起來的意思,是從一千年前開始嗎?
一千年前,我都還沒出生呢……鬼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