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氣息,這就是我,我現在在天界。禮辰留說着開始展示身後的大白玉柱子。
鬼珛眼睛都驚圓了,“你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的?”
“這個神器還沒有舉行交接儀式,我當然可以魂穿過來。”
“那你平時在通過這個監視魂境?”
“那倒是沒有。我對他們不感興趣。”
“行了,恭喜你成為天君。我還有事要忙,你快走吧。”
“你就沒有别的要跟我說?”
鬼珛一臉茫然,“說什麼?噢……對了,你還欠我和小龍魂兩個法器,可别忘了。”
她說着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快走吧,快走吧。”
鬼珛抱着新調制好的鑒魂儀回到輪回殿,一個熟悉的面龐與她擦肩而過,那個人站在那一群難以測出魂維碼的人裡,瞬間就淹沒在其中。
鬼珛半夜冥思苦想睡不着,望着窗外的繁星,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是他!
我當時見過他!我唯一見過的人,是他!
可是他為什麼會沒有魂維碼?
李星星說他們大多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他怎麼會不記得?我當時走的時候,他不還來專門送我來着嗎?
而且,他為什麼還在魂境?他不是應該早就去渡忘川了嗎?
這個人有問題。
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鬼珛想到聞苁又想起第一次遇見聞苁時撞見的另一個人,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來着?他那個非要我鑒傷的魂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鬼君。
鬼珛立馬從床上起來,蹑手蹑腳地就走進了鬼月離的院子。
走到門口,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反正這麼大哥魂宮,住在外面的也沒幾個人。
“鬼君?我有要事和你商量,我能進來嗎?”
無人回應。
“鬼君?”
鬼珛敲門,還是無人回應。
“鬼君,我進來咯……”
鬼珛推開房門,滿地的斷藕吓地她眼淚一瞬間盈滿了眼眶。
她蹲在地上,雙手僵硬在空中,放不下去也舉不起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從眼眶裡落下去,一聲“鬼君”咔在喉間怎麼也發不出來。
“還沒死。”鬼月離披着一件單衣,捂住胸口從床幔後面走出來,滿身的汗。
他有些趔趄地走到鬼珛面前,“怎麼,還要我拉你起來。”
鬼珛看見眼見活生生的人,眼眶中的淚更加洶湧了,她站起身來撲到鬼月離的懷裡嗚嗚大哭起來,“我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我變成一堆碎藕了?”鬼月離看了看周圍,“這地上也沒有白玉藕啊……”
鬼珛聽見這話,斜眼看了一下地上,好像……的确隻是普通的藕……
“這大晚上的,誰能分清白玉黑玉的……咱們魂境的光線本來就不好。”
“魂境的光線不好,天界的光線好?”鬼月離攬着鬼珛的手放了下去。
“不,魂境的光線最好,我最喜歡魂境。”她又将他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腰間。
“這麼晚來找我幹嘛?”鬼月離微微低頭看着懷裡的人,輕聲說道。
“我……”鬼珛擡起頭,看見他透亮的像是閃着星星的眼眸,臉頰突然紅了起來,“我……我想你……”
兩人鼻息交纏,鬼珛感覺到鬼月離堅實的胸膛裡面“咚咚咚”的心跳,鬼月離也能感受到鬼珛一片柔軟下的小鹿亂撞。
星光下的夜越來越黑,兩人唇齒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鬼珛閉着眼睛,緊緊抱着鬼月離,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
鬼月離感覺自己體内像是有離火在煅燒,再進一步,就要燒破。
鬼月離的唇劃過鬼珛的唇和鼻尖,雙手一抓一放,笑着說道:“你來得正好,我有東西要給你。”
鬼珛睜開眼睛,愣在原地,看着那人一瘸一拐地走遍地翻東西。
她沒由來地心裡委屈極了,轉身剛跑出一步,想了想又轉回來,捏了捏自己的臉,磕磕巴巴地說道:“是……是什麼東西?”
“給你,給你準備的禮物。”
“禮物?”鬼珛試着朝鬼月離走了幾步,“我的生日還沒有到啊?”
“怎麼?阿珛如今,隻有生日才收禮物了?”
“這……倒也不是……”鬼珛剛剛心裡的委屈一掃而空,反倒是有些難為情起來。
“是什麼東西啊?”鬼珛走到鬼月離身邊,“要不,我來找吧……”
鬼月離将落在地上的藕撿開,一把弦月似的彎刀出現在面前。
“這是……這是……”鬼珛驚喜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的,鑒魂刀。”鬼月離将刀遞到鬼珛面前。
鬼珛手足無措地将刀接過來,“是,是我的鑒魂刀……”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魂刀變成實實在在的樣子,從她學會鑒魂開始,魂刀便是如遊魂般飄在空中虛無的樣子。
“可是……不是說,要等我會鑒心之後,才能将魂刀煉成實體嗎?”
鬼君怎麼提前給我了?
鬼珛感到興奮中有一絲莫名的不安在胸口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