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總是有多個方法的。”鬼月離在床榻便坐了下來,“你這刀,還不錯。”鬼月離說着掃了一眼滿地的碎藕,“你也試試。”
“好,”鬼珛也看了一眼滿地的碎藕,“所以剛剛,鬼君是在試刀?”
鬼月離點點頭,端起小桌上的一杯茶喝起來。
鬼珛左右揮動着魂刀,并沒有注意到鬼月離喝茶時顫抖的手。
“鬼君,我怎麼感覺,這刀有些揮不動啊?”
鬼月離笑了笑,耐心道:“這魂刀再怎麼說也是神器,你不讓它認主,怎麼揮地動啊?”
鬼珛笑呵呵,“也是,也是。這一高興全忘了。”
鬼珛正準備劃破自己的手指,鬼月離趕緊站起身來拉住她,“阿珛,魂境的神器可不是這麼認主的。”
鬼珛撲閃着大眼睛看着鬼月離,這個知識點好像從前學過來着……死腦子,怎麼想不起來了。
鬼珛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那個……”
“召喚出你的魂刀。”
“好。”
一個蓮花的印記在鬼珛的額頭上顯現出來,花瓣掉落,落在鬼珛面前聚成一把透明彎刀,和她手中的刀一模一樣。某個瞬間,鬼珛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一把才是實實在在的刀。
鬼月離站在鬼珛身後,雙手輕輕扶着她的手臂,“把手給我,不要用力。”
鬼珛乖乖地點點頭。
鬼月離打開貴溪的手臂,“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深呼吸,感受兩把刀的力量。”
接着,他握住鬼珛的手臂,将她的雙手舉起來,兩手慢慢相靠。
“阿珛,想象它們是同一把刀。”
鬼珛本來感覺自己兩個刀在自己的手上有些重,漸漸地重量竟然消失了。
兩把刀就要相彙,鬼月離松開自己的手。兩刀之間出現一道光面,像是鏡子一樣将兩把刀映在兩邊,突然之間,兩把刀被吸入光面,那光面瞬間變成一條線,又變成一個點,竄入鬼珛額間。
“成了。”
“啊?”鬼珛睜開眼睛,刀呢?
剛剛還兩把刀都在手上,現在怎麼一把也沒有了?
“揮揮手?”
鬼珛随便揮了揮手,指間竟然出現一道白光,“這是……?”
“刀鋒。”鬼月離又坐了回去。
“我就是刀?”鬼珛眼中難掩興奮,“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升級了呢?”她一邊說着一邊揮動着自己的手,地上的殘藕全變成了藕塊兒。
“那這刀,還能召喚出來嗎?”
“當然可以。”
鬼珛将魂刀召喚出來又放回去,召喚出來又放回去,不亦樂乎。
“行了行了,快回去睡覺了。”
“啊……”鬼珛環顧四周,有些戀戀不舍,“鬼君這裡,也太亂了些,不如跟我回去?”
“快走快走。”鬼月離作出趕人的樣子。
“等等等等,我來這裡是有正事來着。”鬼珛将先前的猜想和鬼月離說了一通。
“好,我回頭再仔細查一查,快走吧。”
“可是我,我……”
“還有什麼事?”
“我想起……禮辰留說給我寄了一封信,放下鬼君這裡,是嗎?”
“信?”鬼月離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起了一絲微瀾,“什麼信?沒見到啊……”
“真的嗎?”鬼珛嘴角的笑快壓不住,她一邊往鬼月離懷裡鑽,一邊說道:“沒有信的話,我就不走了。”
“真的?”
鬼珛的額頭在鬼月離胸口蹭了蹭,嗯嗯。
鬼月離手有些顫抖地抓着鬼珛,吸了好大一口氣才說道:“好,那我給你。”
鬼珛感覺鬼月離的話仿若一盆冰水從天而降,“哎呀,我不聽,我聽不到,明天再給嘛……”
鬼珛話音剛落,鬼月離便将一個閃着金光的信封塞進了她懷裡。
“好了,回去休息吧……”鬼月離将鬼珛往外推了推,他本就白皙的臉,此刻竟然有些慘白。
“知道了……”鬼珛不情不願地走到門口,早知道另外想一個理由了。
她剛踏出鬼月離的房門,鬼月離便将門給關上了。
屋裡傳來一聲微弱的“早些休息。”
“知道了……”鬼珛無精打采。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打開信封,一張紅色的信箋從裡面滑落出來,紅底的紙上還鑲了金線,“這天界,果然是奢侈,寫個信都要鑲金子,想亮瞎我的眼睛啊!”鬼珛咕咕哝哝将那掉落的紅紙撿起來。
我倒要看看這禮辰留到底給我寫了啥!
啥???
鬼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又合上那對頁的信紙重新打開,又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什麼??
鬼珛跑回自己的房間,在燈下将那信紙反複看了看,确定上面沒有靈力惡搞的痕迹。
什麼嘛!鬼珛将信和那紅紙往桌上一扔,往床上一躺,一肚子的不可思議。
難怪剛剛鬼君沒有給我這信,一定是覺得這禮辰留太過無禮!寫信就寫信,竟然把婚書都寄過來了!我說要嫁人了嗎?就寄婚書給我?
想娶我?沒門!
鬼珛越想越生氣,從床上起來跑到輪回殿外面,她本想去敲擎天頂,罵禮辰留一頓。可見要鑒魂的人排成了長隊,也就算了。
天界怎麼了?天界了不起啊?當上天君了不起啊?當上天君就可以随随便便命令别人嫁給他嗎?他以為這全天下都想嫁給天君嗎?再說了,這天君還是我幫他當上的呢!真是!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鬼珛罵罵咧咧回到房間,又瞄了一眼那信紙,想來鬼君也不會當真,算了,先睡。
鬼珛睡醒剛好趕上第二日的午飯,鬼月離和小龍魂已經開始吃起來。
鬼珛給自己盛好飯坐下來,便開始吐槽道:“小龍魂你知道那位新天君給我寄了什麼嗎?”
鬼月離面色平靜,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