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魂眼睛放光，“化魂水？”

“噗……”鬼珛冷笑一聲，“我就說吧……咱們還是把他想得太好了。”

“難道隻是普通法器？”小龍魂目光變得審慎。

鬼珛搖搖手指，不不不。

“聽好了。”

小龍魂點點頭，聽着呢。

“是一封，婚書。”

“啊？”小龍魂大大的腦袋，大大的驚奇，驚奇瞬間變成了八卦，“辰留仙君，不思陽仙君喜歡你！”

“什麼呀，這是重點嗎？”鬼珛敲了敲小龍魂的頭。

“不是重點？”小龍魂搖晃着腦袋，“那重點是……阿珛你要成為天後了！”

鬼珛感覺自己頭上有一陣烏雲飄過，“小龍魂你，就這麼想我出嫁嗎？”

“這……”小龍魂想了想，逗鬼珛道：“的确，若阿珛你成了天後，以後要見面可就難了。不過，為了見你，我可以會努力修習的，我現在的速度還遠遠不是龍族能達到的最高速度。”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鬼珛埋頭啃飯，“反正我是不會答應禮辰留的，小龍魂你修習好了以後可以帶我去人界摘茉莉花。”

“什麼？你不答應？”小龍魂假裝十分吃驚的樣子，繼續問道：“司陽仙君，不，天君有什麼不好的嗎？”

“有什麼不好？”鬼珛想了想，“他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婚書寄給我這一點很不好！”

“這……急是急了些……小年輕嘛，性急有性急的好處……況且，他也隻是表達愛慕之意而已……”

“不要，我不接受。”

“不過，我聽說，之前那個天後快不行了……或許他也是為此才如此着急。”

“之前那個天後？他娘？”

小龍魂點點頭。

“他娘快不行了……”鬼珛恍然有些困惑，他娘快不行了？

“那也不行！”鬼珛斬釘截鐵。

“也不行？”小龍魂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阿珛如此堅決，看來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那……那倒是沒有……”鬼珛突然結巴起來，她偷偷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默默吃飯的鬼月離。

“沒有？那還是禮辰留那小子不好……”

“那倒是也沒有……反正我……”

鬼珛話沒說完，便聽鬼月離道：“既沒有不好，那便不要任性了。”語氣冷若冰霜，像極了他判案的樣子。

空氣裡瞬間像是有冰碴子在飛一般，鬼珛和小龍魂一時都懵了。

過了半晌，鬼珛才反應過來，“什麼？”

小龍魂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鬼君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鬼君答應了？

鬼珛感到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鬼君答應了……鬼君答應什麼了？鬼君怎麼會答應呢？

鬼月離放下筷子，繼續道：“天君禮辰留，年五百二十一，樣貌出群，平易近人，對上不魅，對下不欺，正直善良，胸懷廣闊，有還三界海晏河清之志，無……”

“我不聽我不聽，”鬼珛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好我也不聽。”

“你既知道是好就行。”

“不。我不知道。”鬼珛反駁。

鬼月離轉頭看着鬼珛，認真道：“阿珛，司陽仙君是個良人。這是個好姻緣。”

“這天底下良人多了，我都要嫁嗎？”

“這個，糾正一下，”小龍魂笑着把頭伸進來，“阿珛，你這話不嚴謹，天下良人雖多，可是像天君這樣的良人嘛，其實也不多。”

“反正我不嫁！要嫁你嫁！”

“我……”這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既然阿珛不想，那便算了，憑他禮辰留是什麼四海八荒尋不到的良人都不行。”

鬼珛狠狠點頭。

“可是阿珛，連禮辰留這樣的你都看不上，這三界還有你能看上的人嗎？”

“我……”鬼珛假裝不經意地看向鬼月離，“應該……應該會有吧……”

“你這樣子……不會真的是已經被哪個犄角旮旯的小仙小妖給迷昏了腦袋吧？”

“誰說的，才沒有！”

“沒有你臉紅什麼？”

“哪有？”鬼珛雙手捧着自己的臉，“我才沒有臉紅。”

“我看就是有……你說出來，讓我和鬼君知道知道，說不定鬼君就同意你們了，是不是？”

鬼月離似水的眼眸望向鬼珛的眼底深處，“阿珛喜歡的是誰？”

鬼珛感覺自己的心怦怦跳，臉更是像在燒一樣，“我……我……我……”

“怎麼？害羞了？”小龍魂揶揄道。

“阿珛喜歡的人，比得上司陽仙君嗎？”鬼月離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潑過來。

什麼？鬼珛感覺自己腦子嗡嗡的，愣在原地。

比得上，當然比得上。

鬼月離接着說道：“他也如禮辰留一樣出生顯貴嗎？他能像禮辰留一樣号令萬仙嗎？他能讓你也成為福澤三界的人物嗎？他能讓你的子子孫孫萬世無憂嗎？”

鬼珛望着鬼月離，茫然的眼眸裡淚水越溢越滿……

過了好半晌，才道：“在鬼君眼裡，這些竟是最重要的嗎？”

鬼珛的話輕飄飄，心中卻有千斤重。

“那他喜歡你嗎？”

兩行眼淚終于從鬼珛眼裡滑下來，鬼珛說不出話。

他逼我嫁給不喜歡的人，怎麼會喜歡我呢？

在他眼裡，我永遠是個小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