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珛和餘霧追了半日,追到一條小溪旁邊,那小金頭竟突然就不見了。
“嗯?”鬼珛四下瞧了瞧,一點兒影子都沒有見着。
被那聒噪的聲音吵了半日,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些不習慣。
她走到溪邊,準備洗把臉。連續奔勞了這幾日,也是累了。
“诶……不對……餘霧……”鬼珛撈起一汪水,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是貨真價實的水啊……可是……“這地方,怎麼會有水呢?”鬼珛轉臉看着餘霧。
餘霧看着面前這張挂着水珠的清麗面龐,一下有些失了神。
“餘霧?”鬼珛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回過神來,伸手抹掉鬼珛下颌處的水珠,細膩的肌膚在他指間散發着淡淡的溫度。他擡起另一個手,想将她臉頰另一側的水珠也一并抹掉。他身體前傾,似乎是要捧起一個易碎的寶貝。
突然,溪水裡出現一聲“我來助你!”,一個圓圓的金球敲在餘霧的背上,餘霧倒在鬼珛懷裡,兩人險些掉進溪中。
“我來!”小金頭準備再加一把力。
鬼珛一手推開餘霧,一手伸向小金頭,“等的就是你!”
小金頭正正地落在鬼珛手中,四下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你這小丫頭片子!用的是什麼法術!我竟出不去!”
“你出來我不就告訴你了!”鬼珛雙手捧着小金頭,将他困在一層淡粉色的透明霧氣中。
“少說大話!看我出來不打爆你的頭!”
“出來再說大話吧!”鬼珛将他放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手,“餘霧,快來看看,這下怎麼處理?”
無人回應。
“餘霧?”鬼珛回頭。
那人還躺在溪水裡,一動不動。
“都被你摔死了!”小金頭說道,“活該!以後這天大地大的地方,就你一個人了!”
鬼珛趕緊周到溪邊,餘霧的頭剛在靠在溪中的一個大石頭上,溪水淹沒他的口鼻,看起來……确實不妙!
“喂!别吓我啊!”鬼珛一把将餘霧從水裡拉起來。
那人全省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意思。
鬼珛将他放在旁邊的平地上,想用魂力将他體内的水逼出來。可魂力入體,卻沒有一點動靜。
“沒用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水!他死定了!”小金頭在一旁說風涼話。
一個黑色的陰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鬼珛黑着臉:“你知道辦法對不對?”
“我……我哪知道……”小金頭背過身去。
鬼珛伸手将他舉起來,語氣平淡,“你不說,我真的會熔掉你。”一股暗火卻手心裡燃起來。
“哎呀!”小金頭被燙地跳起來,“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真是的!反正說了你也沒工具……”
“趕緊說!”鬼珛手心的火變大。
“就是找吸石将他體内的金水吸出來!我說了!趕緊停手!”
鬼珛收了火力,“吸石是什麼?去哪裡找?”
“這我哪知道?”小金頭又背過身去,他剛準備休息一下,又被燙地跳起來。
“這回是真的不知道!五行相生相克,我管的隻是金地,那等克我的東西,怎能出現?”
鬼珛見他這話說得有幾分真誠,便将他重新放回了地上。
“那現在,你這金地沒有吸石,該如何是好?”
“救他幹嘛?他命該如此,讓他死了得了。”
“他今日若是死了,我第一個就把你熔掉!”
“你這人,好不講道理,是你推他下去的,與我有何幹系?”
“若不是為了抓你,我又怎會推他?”
“喏!你承認了!是你推的!和我可沒有關系!我與你們無仇無怨,作何一上來就要抓我?!”
“少廢話!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是吧?”鬼珛面露不耐煩。
“好好好!别再燒我了!”小金頭投降,“除非有何與吸石一樣吸力強大的東西,否則是不行的額。”
“和吸石一樣強大的東西?”
“比如,你……”小金頭說完,眼睛瞟向别的地方,“該說的我可都說了……願不願救就是你的事了?”
“我?”鬼珛臉色一紅,“我的魂力都逼不出來,我怎麼可能?”
“又不知道了?這金水,最喜女子,若是感受到你的氣息,肯定麻溜就出來了!”
“可是……那我不就死了?”
“那就按我說的,讓他死了,你和我過!”小金頭笑嘻嘻。
鬼珛一拳錘在小金頭的頭上,“轉過去!”
“我又怎麼了?”
“轉過去!”
小金頭乖乖轉過去,鬼珛走到餘霧身邊,跪坐下來,“你可别怪我這個已婚婦女奪你初吻了……我的犧牲也是很大的……”
她說完,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撐地,埋頭,将朱唇覆了上去。
“要撬開他的嘴巴!”小金頭在一旁嚎叫道,“我可沒有偷看啊!隻是提醒你!”
鬼珛雙手捏成拳頭,不早說!
她用舌頭輕輕撬開餘霧的嘴巴,果然,一汪清水順着餘霧的唇齒湧出來,鬼珛趕緊含着吐到了旁邊。
可地上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