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面色一寒,嫌惡地掙開反手握劍向後揮出,逼得厲烆不得不後退。
不給對方一點機會,季疏持劍緊追而上,人劍合一,劍招攻勢極快,不留一絲空隙将厲烆重重擊落在地。
緊接着,季疏長劍脫手而出,直抵厲烆眉心,讓他躺在地上不得動彈。
另一頭,鳳凰法相随着長槍舞動挑飛一衆守衛,楚鸩飛身落到季疏身旁,背槍而立:“事情還是鬧大了。”
季疏淡淡地掃了一眼楚鸩,确認楚鸩沒有受傷才緩緩道:“交給你了。”
楚鸩挑了一下眉,仔細觀察季疏眉眼,發現季疏的不豫之色連藏都懶得藏,想來剛才妖王的行為令季疏十分不快,若不是考慮到此時身在妖界,隻怕少微劍瞬間就要戳進妖王眉心。
楚鸩思索片刻,手中長槍一轉,槍尖抵在妖王的喉頭:“若我們解釋隻是來尋物而非故意鬧事,妖王能讓手下的小妖怪們各歸其位嗎?”
然而妖王隻是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氣,眼神卻緊緊地盯着季疏,眼神露骨得仿佛在盯着獵物一般。
饒是楚鸩再想息事甯人也不由得生出一些火氣。
季疏是什麼人?之前是高高在上不可攀援的齊光劍尊,現在是他楚鸩的心上人,哪輪得到妖王觊觎?
楚鸩用槍尖挑起妖王的下巴,語氣森冷地警告道:“我說妖王殿下,莫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季疏被他盯得不舒服,忍不住皺眉,幹脆對楚鸩道:“走吧,去找追影蝶。”
厲烆聽見這話才稍稍移開視線看了眼楚鸩,陰沉銳利的目光在黑夜中仿佛奪命厲鬼一般殺意盡顯:“你們,是什麼關系?”
不等楚鸩回答,季疏臉上嫌惡之色盡顯,少微劍劍随心動,用劍柄狠狠打了妖王一巴掌。
這份嫌惡之情季疏也說不上來究竟為何。
平心而論,妖王厲烆的人身形象長了一張邪魅狷狂的臉,季疏對長得好看的人向來都比較寬容,如果隻是因為方才被此人從身後環抱住,那就連季疏都覺得自己這份厭惡之情來得有些許離譜。可隻要看到妖王這張邪魅的臉,就有一股厭惡之情仿佛從魂魄中要破土而出。
見季疏與楚鸩不答,妖王也不顧自己剛剛被少微劍打了一巴掌,再次厲聲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妖王的反應過于離譜,楚鸩眯起眼睛,心裡在思考弄死他該怎麼跟九尾天狐交代得更合理。
季疏擡手将少微劍收回,冷漠地回答他:“他是我的心上人,與你何幹。”
“啊——”
妖王怒吼,雙手驟然握拳狠狠砸到地上,根本不顧還抵在自己喉頭的槍尖,楚鸩顧及狐族對妖界的态度隻好撤回長槍後退兩步。
強大的妖力瞬間從地底冒出,化作千萬根冒着黑氣的藤蔓向季疏與楚鸩攻來,二人同時足尖發力騰空而起,向左右各自散開,黑藤蔓像長了眼睛一樣一條分裂成數條向二人同時發起進攻。
楚鸩長槍在手中旋轉切斷不斷進攻的黑藤蔓,在黑藤蔓的攻勢下不得不順勢向後退去。
季疏不斷揮動長劍應付前後左右同時來襲的黑藤蔓,劍芒如雨,化作萬千把劍直沖地面藤蔓根部而去,背後驟然一冷,季疏回頭一看妖王竟已再次落到自己身後,反身就要揮出一劍,卻不料厲烆雙眼驟然變紅,二人視線相觸的瞬間,季疏忽然感覺渾身無力就要墜下。
握劍的手松開,少微劍自空中落下。
厲烆将季疏攬入懷中,打橫抱起,不顧身後楚鸩刺來的鳳凰火槍,肩膀一沉,無數根黑藤蔓瞬間合為一體,将整座行宮從下往上頂,地動山搖,萬妖齊哭。
厲烆抱着季疏在空中看着附近好幾座山跟着一塊四分五裂,楚鸩被黑藤蔓纏住腰身拖入裂谷之中。
季疏無力地靠在厲烆懷裡,想向楚鸩伸出手卻使不上一點勁兒,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楚——”
“别喊了。”
厲烆陰沉含笑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季疏擡眸撞上他瘋狂而又熾熱的視線,竟生出一股惡心感,冷漠地問:“你想幹什麼?”
厲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抱着季疏向裂谷中飛去。
*
地宮終年不見天日陰冷潮濕,厲烆抱着季疏走在地宮空蕩陰冷的走廊上,聽着滴答的水聲和腳步在黑暗中的空蕩回聲,心中懊惱不已。
自己一時大意中了這妖王的計,如今成了他人階下囚,真是好不狼狽。
黑暗中無法辨别方向,季疏隻覺得自己被妖王抱着拐了好幾個彎之後終于走到一間宮殿之内,妖王指尖微動,四周燭台啪的一聲被點燃,季疏也被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這個宮殿隻有尋常耳房大小,四周陳設十分簡單,隻有一張床榻和幾個燭台,空蕩的宮殿中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床榻邊上。
厲烆俯下身,靠在她的頸窩處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得到了什麼極大的滿足一般,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小舒,小舒,你還是那麼美……”
季疏本就生得很美,清冷的氣質,豔麗的容貌,如若不是因為她是實力強橫的齊光劍尊,不知有多少修士想要向她求愛合籍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