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鸩也跟着譏諷道:“說白了這妖王冢是特意建造來鎮壓這些死于非命的妖王的,不想讓他們死後作亂給妖界添堵。”
唐随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楚鸩靠着牆壁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倒是塗繁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道:“你們就算所有人聯手也不能将這些遺骨全部帶走,何況這些妖王遺骨稍微移位就會觸發妖王冢的防禦法陣,必然會驚動守着妖王冢入口的朱厭,朱厭性子暴躁,修為高深,你們想要從他手下過可不容易。”
唐随風眼角抽搐:“可是我聽說朱厭在閉關。”
塗繁:“西山朱厭,見則有兵,以前朱厭喜歡在人間溜達,但他到哪哪兒出事,胡空空修煉成了九尾天狐之後,朱厭就被她壓制在妖界,每日閑得無聊就隻能在看門和閉關之間選擇,就算閉關也能随時出關。”
唐随風仍不以為然:“朱厭确實很強,但是我和季疏到底是修真界的劍尊,我就不提了,季疏可曾經劍斬饕餮、降梼杌,四大兇獸之二都曾敗于她的劍下,難道我與她聯手還對付不了一隻朱厭?”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你們人族不也有一句話叫人貴有自知之明嗎?”塗繁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萬年甚至更久遠之前,在天道的授意下,仙人為了保護沒有修為的衆生,将妖族、魔族甚至鬼族強行遷至其他空間,從而形成了人界、妖界、魔界以及黃泉等地界,魔族力量充滿了殺戮被封印在蠻荒之地,妖族開智後修為增長極快,但是在控制力量方面弱于人族,相對而言,人族的修煉雖然緩慢,但對于自身修為的控制以及學習能力高于妖族,這也就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而能行走在人界的妖族,哪怕是饕餮、梼杌、窮奇、混沌這些傳說中的四大兇獸,也不過是它們族群中比較弱的那些,有些甚至牙都沒長齊,實力真正強大的這些兇獸,其實都被青丘關在妖界。”
這話一出,不僅是唐随風臉色鐵青,就連季疏和楚鸩都忍不住冷下了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是所有修士都明白的道理,可真正聽到自己認為的豐功偉績在别人眼裡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心底仍然會感覺不舒服。
季疏蹙眉:“你的意思是,與我交手的饕餮和梼杌在妖界還算小孩子?”
塗繁吐了吐舌頭:“雖然很不想打擊你,但這是事實,青丘與妖界之間的結界能有效防止一些修為強大的妖跑到人間禍害蒼生,能跑出來的都是結界認為它們構不成威脅的幼崽,青丘……不止青丘,昆侖、瀛洲、蓬萊這些位于人界的仙境其實都會關注你們人間的情況,大多數時候受限于天道平衡隻能旁觀,但是如果真遇上大事兒了,比如說判斷偷跑到人界的妖族對人界造成威脅,而你們人族解決不了它,我們就會出手将它們帶回妖界,畢竟你們人族修煉速度太慢了,聽說你們劃分了各種修為境界,但是目前修真界一個玉清境的修士都沒有,更别提太清境了。”
“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聽起來挺讓人不舒服的。”楚鸩摸了摸鼻子道。
唐随風點點頭表示贊同:“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何況如今靈氣稀薄,修士修為下降也是修真界的共同認知。”
塗繁原本是一臉鄙夷,可他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什麼的模樣忍不住感歎:“……我能理解你們想要飛升的心情,然而這樣做是不會成功的,何況當年天梯斷絕是為了保護衆生,如今封印……”
話說到此處,塗繁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盯了楚鸩一眼,主動上前給楚鸩和那名女子治療。
九尾天狐妖丹之力強大,楚鸩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恢複,而另一名氣若遊絲的女子面色也逐漸恢複了一點血色,塗繁手中靈力驟然收起,看着季疏道:“行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楚鸩道了聲謝,與唐随風一同向季疏投去詢問的目光,季疏沉吟片刻後點頭:“走吧。”
唐随風主動将女子抱起,一行人跟着塗繁穿過面前的壁畫,四周空間驟然扭曲,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衆人驚奇地發現,他們仿佛身在一處祭台之上。
塗繁朝唐随風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将女子放在祭台上,擡手一揮,周圍的長明燈“啪”地一聲同時點燃。
“這裡就是妖王冢最中間的祭台,祭壇四周設有聚魂安神的陣法,這隻鳥妖魂魄之力太過虛弱,把她放上去吧。”塗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