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蘇綿綿沖進蘇厲行的房間,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蘇厲行讓她看了個遍,“沒少肉吧。”
蘇綿綿說他還那麼嬉皮笑臉,“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這位蓮花大俠一直救你,我對她沒有防備,再說她那身手,我防備也沒用,她沒傷我,好像用内力探了我,具體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蘇厲行很莫名,發生得很快,倒是想起了什麼。
“水竹姑娘可是認識這位女子?”他看向水竹。
水竹點頭,“她滅了我的族。”
衆人事先的确知道一些,但卻是第一次聽水竹細說。
“我很小,八歲,全族人都死在了傀俑之下,這個人她卻沒殺我就走了,我也是近期才看到她,她幾乎沒有外貌的變化,功夫必然登峰化神了。”水竹說。
“化神?”藍錦瑟問,“還真有這個境界?我聽藍巫說,功力練到一定境界能不老不死,似如神仙境。”
水竹說:“我是倚龍族後代,我們族人世代守護滄瀾河,我們是相信神靈存在。”
“她如此殺戮,也能算神?”蘇厲行問。
水竹聳聳肩,她自然也不清楚,滄瀾河是條溫暖的河,她從小就生活在那裡,卻在那一天被滅了族。
“滄瀾河離西域那麼遠,你是如何到了西域?”藍錦瑟問她。
水竹說:“因為藍巫。”淩潇一愣,又和六皇子有關?
“那位月氏并未殺我,我卻看到了她腰間月氏族人的獨屬挂墜,便往西域而行,想着複仇,路上卻遇到了那個中年男子,後來知道他是來中原勘探東朝局勢的藍巫。”
“我看到他腰間也有月氏挂墜心中仇恨頓起,便出手,我那時哪是他的對手,直接被他打暈了。醒來後,我看到身上的物件被他擺在桌上,他便已知我是倚龍族後人,他沒有殺我将我一路帶至西域,讓我練成了竹韻十二式,那幾年我在聖山讀了許多書,也明白了月氏是一個平和氏族,那人隻是個例外。随後,我便按藍巫的意願來到公主身邊。”水竹看向頭上花還沒摘齊全的公主,坦然地說:“自此,我便覺得自己又有了家。”
蘇綿綿拉住她的手:“就是自家人,不用覺得,你們為我出生入死,照顧我衣食起居,都是我的親人。”
水竹抿嘴笑,淩潇墨雲攬月也相視一笑。
“哦,對了,我今天還遇到一個像小賊一樣的紅衣服小姑娘,你們在拜神,我看她鬼鬼祟祟在人群中偷偷摸摸,我就抓了她到一邊,她還和我打了起來,這小姑娘武功厲害得很,我使出全力也打了個平手,然後她就忽然不見了,我總覺得和那個蓮花大俠是一路人,想想後面那蓮花大俠來找我,應該是和那小姑娘有關系。”蘇厲行回想道。
“小姑娘?”衆人齊刷刷地問出口。
蘇厲行向衆人點頭。
月時熙和小紅姑娘的事兒就沒什麼頭緒,大家也就覺得不用為此停留,到了西域說不定更能解決問題。于是,在新任知縣陸志申這個青年才俊上任後,便出發繼續西行。
馬車剛起程,蘇厲行便收到皇城來信,“喲,李皇後把奇顔矜給打了,這是要引蛇出洞了。唉,皇後打她的理由甚是在理,不愧是皇後。”他讀得津津有味。
蘇綿綿卻不以為意:“芸歡殿建好啦?”
“還是妹子聰明。”蘇厲行笑說。
另一随侍的馬車内,墨雲問攬月:“你說這公主與陛……蘇公子怎麼就兄妹相稱如此自然?”
“這叫成全和相知。”攬月遞給她一碗藥,她的傷還沒痊愈。
“這世間的感情都莫過于一個情願,一個成全。”攬月又說道。
墨雲想起淩潇,笑着把藥喝完。
“你笑什麼,最近你倒是一直笑。”車外騎着馬的水竹與淩潇年紀相仿,打趣她也是常事。
淩潇說:“你以後就知道了,你怎麼不去裡面坐?”
水竹笑說:“一直坐着哪有騎馬自在。”
淩潇自知她是為了保護大家,對她的功夫也是敬佩的。
“皇後娘娘,桑侍衛在外面。”李芸兒的侍女前來禀報。
桑戚見到李芸兒穿着普通的服飾,并沒有着皇後的衣物,也不知她怎麼了:“憐妃那兒并未有動靜。”
李芸兒點點頭:“她哪是打一頓就能露出馬腳的人,出出氣罷了,你盯緊她身邊的人,多一個少一個都不行,哪怕是個送換洗衣服的,倒恭桶的都給我盯緊。還有,皇城裡的侍衛全部重新查戶,三年内的新人全部進行特訓。”
桑戚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皺眉:“把三萬左右新兵置于一處可妥?我們隻有兩千親兵,三千金羽衛,兩萬精銳。”
“相信那些老兵。”李芸兒安撫道:“桑戚,不廢了北域在皇城埋的種子,我們就沒家了,奇顔矜在這裡待了三年,早埋了禍根。”
桑戚看着這個女子,她風華正茂,貌美張揚,卻心系子民,有大義,他愛慕她,卻隻能以另一種身份陪伴她、保護她。
“桑戚,朱帝此番一走,皇城必有一亂。”這句話像是擔憂,又是一種無奈地感歎。
桑戚說:“放心,我在的。”她不讓自己叫她娘娘,于是他所有的話語裡便沒了稱呼,因為不知怎麼稱呼。
李芸兒看向他,目光微熱,又化作一笑:“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