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間竟然覺得喉嚨一緊，快要窒息了。

“大師，朕……朕願意贖罪，這一切的報應，朕都願意接下，隻是不要連累到太子，他還那麼年幼……”他的語氣竟然有幾分哀求。

這對于燕寒來說，簡直是頭一回。

他向來驕傲，一身铮铮傲骨，可為了孩子，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妙塵大師目光慈和，說：“陛下如今有悔過之心，一切都不晚。若是陛下執意要改變，那麼貧僧有句勸告，您或許可以一聽。”

“大師請講。”

“陛下往後行事，要心懷慈悲，不可輕易再造殺孽了。您作為皇帝，要造福百姓，讓天下的子民都能夠安居樂業，讓大楚繁榮昌盛，如此一來，百姓們自然會對您愛戴，這份德行也能回饋給您的子孫，對太子有益。”

燕寒陷入了沉思。

妙塵大師的意思，他大概懂得了。

簡單來說，就是要多多積德行善。

“大師的意思是說，隻要朕日後如此行事，太子便可以長壽了嗎？”

“這個貧僧不敢妄言。”

燕寒沉默了片刻，把手中的茶都飲了下去，說：“好，朕知道了。今日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妙塵大師彎腰行禮：“陛下有慧根，貧僧也是随口一說罷了。”

兩人起了身，燕寒去到禅房。

此時的小小已經醒了過來，他看到燕寒，一臉可憐巴巴地說：“爹爹，餓了。”

妙塵大師和藹的說：“太子殿下若是饑餓，可以留下，嘗嘗寺裡的素齋。”

小小看到他，瞪大了眼睛：“白胡子老爺爺！！”

“小小，不可無禮。”燕寒輕聲說。

小小心虛的吐了一下舌頭，悄悄問：“爹爹，素齋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味道尚可。”

“老爺爺，我想吃！”小小舉起小手，一臉渴望。

“好好好，太子殿下随我來。”

讓小小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素齋就是一碗白面條，兩個大圓饅頭，還有一碟青菜和白豆腐，放眼望去一片都是綠色和白色。

小小有點想哭了。

看上去一點食欲都沒有。

可是來都來了。

而且也不能浪費糧食。

抱着悲壯的心情，小小開始埋頭吃起來。

欸？

味道還不錯？

再吃一口。

嗯，再吃一口……

哇，好吃！！

小小頓時速度加快，如龍卷風一般以風卷殘雲之勢，把自己的那一份吃了個幹淨。

吃完了後，小小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随意的走動了幾步，裡面就仿佛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得很。

他撒着嬌：“爹爹，你背我回去吧。”

燕寒把他抱了起來，一步一步朝着山下走去。

妙塵大師在寺廟門口站着，小小遠遠的向他揮手告别，大師愣了一下，随後也沒忍住笑意，也揮了揮手。

他看着父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妙塵大師這才說：“走吧，回去。”

皇靈寺又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