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自動地分了組,幾場下來謝嶼和盛檸配合默契,走位相當順滑,兩人數不清的時刻對視而笑,擊掌連連。
給莊東浩打得蔫頭耷腦的,不管單打還是雙打,他誰都沒赢過!
所以他是為了什麼在一衆的娛樂活動中選擇了來打羽毛球。
為了求輪虐嗎?
謝望舒手上安慰地拍拍他,嘴上毫不留情地損道:“菜就多練。”
“?”莊東浩垮起個批臉,“我是你隊友啊姐。”
謝望舒:“哦,豬隊友。”
謝望舒:“你就是我親弟,也改變不了你菜的事實。”
莊東浩:“……”
盛檸坐在一排靠牆長椅上,一雙白皙細長的腿伸直,線形瘦勻,沒一絲多餘贅肉。
她看莊東浩郁悶的樣子不知為什麼會想起每次砍樹失敗的光頭強,忍不住笑,沒歇多久,又拿起球拍,說:“那我跟你打。”
莊東浩默了默,回想剛才那一場,有點想承認自己菜的事實了,“檸妹兒,我的水平和你打,大概率還是被碾壓。”
“不會啊,我其實也很菜的。”盛檸笑了一下說,“剛才是謝老師帶我躺赢。”
她起身朝莊東浩走過去,經過一旁的謝嶼面前。
他剛喝完水,擰上瓶蓋,撩起眼就看到她長度到膝蓋以上的運動裙,裙邊一角被線頭勾着微微翻折起,那瞬間他也沒思考就擡了手,就不到兩秒,她潔白裙角掀起陣帶清香的風,從他指尖輕輕漾過。
裙上百褶展平。
這動作自然,且親昵得過分。
盛檸和莊東浩說笑着上場了,謝嶼手還頓在空中,見她似乎沒察覺,愛開他玩笑的謝望舒也拿着手機在回消息,沒注意這邊。
他暗出了口氣,假裝無事發生,蜷着指節将手放回膝上。
過了沒幾秒,拎過剛放下的礦泉水,又喝了一口。
羽毛球館裡人越來越多,場地裡的位置幾乎不剩空餘。
謝望舒回完消息,蹭了過來,“盛檸那部劇正常走着程序,沒什麼意外的話估計八月就能上,公司那群老狐狸你也知道,反正是看不上這片子。”
自然,這片子在他們眼裡連低成本也算不上,頂多是連茅廬都沒出的大學生過家家的玩意兒,由是也沒人分出精力在意,随謝望舒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鬧着玩。
謝嶼看着場上輕盈身影:“嗯。”
沒過多評價。
謝望舒問:“你有沒有決定好要不要讓盛檸進悅藝啊?”
謝氏旗下産業衆多,關系也複雜,分立控權又互相制衡的,“悅藝具體是三叔那邊的人在管,我也隻是挂個監事的名頭,話語權不高,但簽個人倒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吧,”她神色糾結道,“連我這種不上心的都能看出來公司裡這幾年幺蛾子不少,高管層……算了,懶得說,盛檸進去也不一定是好事。”
謝嶼這才轉向姐姐,他瞳色漆黑,像注入一捧清水般熠亮,清澈含光,“決定她進不進悅藝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他想了想,又說:“如果到時候悅藝正常做藝人評估有簽下她的打算,這是雙向選擇,也麻煩那邊跟盛檸說清楚公司情況。”
“啊,行。”
這是不要她過度插手了,也說明謝嶼對盛檸有足夠的自信。
謝望舒眯眼瞅他,“那你是以什麼身份從中引薦呢?謝氏小公子?盛檸死忠粉?不願看明珠蒙塵的伯樂?還是……”
“盛檸未來的,男、朋、友?”
謝嶼:“……”
自從謝望舒知道了他的心事,就像揪住了他藏起的小尾巴,動不動就扯兩下逗他。
謝嶼斂回眼睑,不說話了。
“小呆子。”謝望舒戳他腦袋,忽然轉動眼珠一拍大腿,“哎!說起來,還有一個月就到你生日了啊。”
“是要到了。”謝嶼随口應,表情沒什麼波瀾,不怎麼把生日放心上的樣子。
場上已結束,三局兩勝,莊東浩呲着牙跑過來,勝利的喜悅還沒分享出口,就聽謝嶼對盛檸說:“怎麼放水?”
莊東浩:“?”
盛檸微微皺鼻,有點俏皮,笑着聳肩。
“是我球技有限啦。”
莊東浩得意地昂昂脖子,赢了一場就差把狂妄兩字寫在臉上,“山芋,承認哥厲害很難嗎?”
謝嶼禮貌地微笑,沒說話。
“……”
說說鬧鬧一會兒,按之前的四人分組繼續混打,盛檸穩定發揮,謝望舒漸入佳境。
莊東浩找回自信活像打了雞血,跟個被點了火的炮仗一樣滿場亂竄,每打回一個高難度的球就發出上不得台面的怪叫,引得隔壁場的人笑呵呵驚奇地看過來。
謝望舒感覺自己在跟一大猩猩打配合。
抽空甩他一眼,“我說,你能做個安靜打球的美男子嗎?”
“美男子可以,安靜不行。”莊東浩蹦得三尺高,球拍以刁鑽的角度向下扣。
壓力給到對面,結果這下,技術無可挑剔的謝嶼卻意外出了錯,還被他打過去的羽毛球精準砸到了眼睛。
“哎不是我靠靠靠,我的哥!你咋突然愣那兒不動了?”
莊東浩将他方才的走神看得分明,正準備過去查看情況,被謝望舒一把拉住。
莊東浩扭臉瞧見一臉淡定的他親姐,緩緩表達出一個問号。
謝望舒:“沒事,瞎不了。”
“……”一個羽毛球的威力……那确實是瞎不了。
謝望舒朝對面一揚下巴,“咱倆現在過去能起到一個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