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長尾一甩,蕩起一片波浪,一頭紮進了水中。
蒼老的聲音從水底傳來:“兩位小姑娘,雖然你們奇奇怪怪的,咕噜噜噜噜,但是你們會有好運的。”
毫無疑問,這蒼老的聲音來自于錦鯉。
冷江籬面露尴尬之色,她做了什麼?稱呼一位老人為魚魚?
錦鯉都這麼不顯老嗎?不開口的話,誰知道它是小魚魚,還是老魚魚。
葉之卿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沒事,雖然他年齡大,但是他心智小啊!我們隻是不想别人得積分才幫他,他居然覺得我們是好人。”
冷江籬萬分感激,送給她一個白眼。
“多謝大小姐,完全沒被安慰到,以前我隻是一個尴尬的好人,現在我是一個尴尬的假好人。”
蕭牧無心聽葉之卿和冷江籬耍貧嘴,眼看錦鯉要走,他提着重劍就要入水。
正和冷江籬講話的葉之卿頭都未回,隻以餘光看到蕭牧的動作。
她并指一劃,細身劍脫傘而出,直刺向水下。
蕭牧猶如一顆驚雷般砸入水中,四濺的水花在黃昏中借着西邊的霞光閃閃發光。
擁有水靈氣加持的細身劍如同會瞬移一般,眨眼之間就穿破水花,直擊蕭牧面門。
蕭牧轉身用重劍阻擋,細身劍接觸到重劍的瞬間,火靈氣自細身劍上浮現。
紅色的火靈氣和黑色的水靈氣在劍上交纏,達到完美平衡。
蕭牧直接被擊出去,他的身體劃破水面,柔軟的湖水被迫向兩邊讓開,留出一道溝壑。
這倒溝壑足有二十丈,等蕭牧停下時,湖水才不緊不慢地将溝壑填平。
細身劍帶着破空之聲,回到葉之卿身邊,懸于她的身側。
重劍被蕭牧雙手握住,不停震動,劍身上有明顯的裂痕,那是細身劍的傑作。
蕭牧自然也注意到自己手中重劍的狀态,但他全然不在意。
他剛踏上仙途時,隻能用這柄下品重劍,現在他已經是築基圓滿期修士,這把重劍早就配不上他了。
他擡眸,看向葉之卿的青虹傘劍,無明師伯用化神期妖獸骨骼打造出的武器居然隻是中品,這樣的武器也想攔他?
“這條錦鯉,我抓定了,你們攔不住我。”
葉之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蕭牧一向自命不凡,以為自己伸伸手就能得到一切,殊不知這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使天道的垂青,也絕不會是無緣無故。
她舉起傘劍,指向蕭牧:“你的臉,我打定了!洗幹淨等着吧。”
葉之卿伸手握住一旁的細身劍,隻聽水面爆出巨響,錦鯉的身體被高高抛出水面。
魚依靠水存活,但是錦鯉脫離水面後不僅不慌張,反倒張口辯駁:“我不是心智小,我隻是相信這世上有光明!”
“咚!”
錦鯉墜落水中,砸出半湖水浪和整湖漣漪。
葉之卿微笑,錦鯉前輩如此氣定神閑,像是自願躍出水面一般。
但是他出水的姿勢不對,明顯是被打回來的。
蕭牧未動,出手的隻能是鄭遷。
葉之卿看向鄭遷,隻見鄭遷身旁漂浮着數個法陣,法陣們光芒一閃,同樣的光芒也從水底亮出。
鄭遷見葉之卿看他,便對葉之卿笑道:“葉師妹,我雖然是你手下敗将,但你也不能忽視我呀。”
完全被衆人忽略的蔣賀默默往後退了一步,遠離戰場。
他放棄了,這個錦鯉真的控不住,都怪比賽規則對獸修不友好,居然禁止他帶寵物。
沒有寵物,他隻能避其鋒芒。
蔣賀以為自己已經退得夠遠了,但是錦鯉居然從他正下方的水面鑽出。
吓得他又往後退了幾步,直接到了岸邊。
錦鯉浮在水面上,看看鄭遷身旁的法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法陣,最後看看蕭牧,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們兩個小孩子太卑鄙了,居然趁打鬥時在我身上種下法陣,把我困在此地。”
“錦鯉前輩莫慌,交給我了。”
流光折扇化作一道靈氣,鑽入冷江籬手中。
冷江籬淩空而立,一手流光折扇,一手矅靈羽扇,雙手揮動間,水火雙龍迸現,向着鄭遷嘶吼而去。
她的身影緊跟在水火雙龍身後,快成一道殘影。
鄭遷雙手結印,他身旁的法陣開始變幻,一個白色法陣出現在他身前。
“砰!砰!”兩聲,水火雙龍撞上白色法陣,但法陣紋絲未動。
眨眼之間,快如殘影的冷江籬也到了金色法陣前面,她右手中的矅靈羽扇中閃現寒芒,拍上白色陣法。
隐藏在矅靈中的劍刃不知是何種材料,直接刺破法陣。
那寒芒不過一閃而逝,連鄭遷都沒注意到矅靈中的劍刃,更别說光屏前的觀衆。
觀衆們隻是倒吸一口涼氣,冷江籬這麼莽嗎?居然敢直接撞上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