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康要奪回人魂還需得借助一些法寶、耗費許多真元靈力才行,見慕蘇處理得如此輕松,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至于容染,她對這個場面倒是不覺得稀奇,不過江博康這種長得極其嚴肅正直的中年男人露出這種驚呆的表情,着實逗樂了她。
之前慕蘇一直将容染護着,所以江博康也就隻能看到容染的身影,他還猜測二人什麼關系,讓慕蘇将她護得如此仔細。後來聽了容染稱呼慕蘇為師尊,慕蘇又放開了容染,他得空瞧了容染一眼,一時驚為天人,又發現瞧上去才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已經築基初期了,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感慨。
高手能看透凡人根骨,不過即使一般的修真者也能很容易看出他人天賦如何——達到築基期的修真者容顔會基本定型,随着年歲增長變化得極慢。築基中期的江博康從外貌一看就是三十歲左右才築基;而化元後期的慕蘇看上去二十歲的模樣,她築基時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事實上慕蘇是不到十六歲時閉關築基的,單看這一世,此時的她已經近千歲了。
慕蘇揮手将人魂收回,不工劍自行拔地而起,飛回她的儲物靈器中。
見容染沒有因為這種惡液流淌的惡心場面露出不适的表情,反而還因為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憋着笑的樣子,她這才放了心,轉身道:“道友帶路吧,我們先去把老人的人魂歸位。”
江博康應了,領着容染慕蘇往王大家裡走去。
時間距離江博康逼出水蛛妖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久,他推開王大家的院門時,老人還靠躺在門邊。江博康主動去把老人抱起來,抱進了裡間卧室的床上小心放平,慕蘇容染跟了進去。
“好了。前輩動手吧。”江博康讓到一邊。
慕蘇掐訣設陣,老人頓時置于一片幽藍陣法之中,透明的人魂飛到老人上空,散化為一點點的白色星光,悠悠的滲入老人的身體。這個陣法雖然看似簡單,但是對布陣者的靈力控制能力要求十分精細,慕蘇這方面的能力确實優秀,容染隐約覺得慕蘇恐怕不止是劍術了得。
這邊法陣進行了一陣兒,外面突然響起門被推開的聲音,過了一小會兒響起一個粗犷豪放的男聲:“仙師,我娘親不在院子裡,她最近吃得多睡得多,可能是在屋裡休息呢。”
接着出現一個頗為端嚴又沉穩的男聲,“嗯。我會好好看看她的瘋病能不能治。”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屋裡有人?”
慕蘇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那最開始的粗犷男聲道:“昨天傍晚有個男人讓我收留他一晚,我家裡就我和我老母親,房間多的是,就讓他住了。”
“就是他跟你說你娘被妖物附體了?”沉穩男聲問道。
“是,仙師,就是他。”
沉穩男聲嗤笑一聲:“築基中期,也敢質疑我?……哦,還帶了幫手。”
粗犷男聲道:“仙師不要生氣,是您把我娘救醒的,這個人看上去就沒您厲害,我沒信他,我就信您說的。”停了一會兒,是他好像來到了門邊,“我這就進去看看我娘,她不在廳裡,應該在卧房裡。”
這個小農戶不像容染所想一貧如洗,日常所需的物事都不缺,某些細節擺設也暗示了他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寬裕。這在農人家裡還是很少的,看來這粗犷男人王大應該是個孝順勤快的人,日子過得象模象樣的。
與此同時,慕蘇所設法陣上人魂的最後幾絲白光也隐沒入了老人身體,她身側的江博康松了一口氣,而她收了手,站在原地,臉色很不好。
“師尊?您累了麼?”容染見了慕蘇這個表情,心裡一緊,關切道。
慕蘇還沒來得及回答,正好此時王大進了内間,看見三個人圍在那兒,而他娘躺在床上,當下又驚又怒地叱道:“你們對我娘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