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栀早早的來到玉姝院外。
左等右等不見玉姝,南栀再次做了回不速之客。
她屈起手指,敲響玉姝的房門。
三長兩短,未有回應。
循環往複,仍不見人影。
南栀環顧四周,暗道“奇怪”後,便推開了門。
“吱呀——”
晨熙傾斜入昏暗的房間,空中漂浮的塵埃得見一絲生機。
安靜得古怪。
南栀蹙眉,下意識喊道:“少城主?”
仍舊靜得可怕,死闆的床帏隔絕了一切氣息。
她鬼使神差地走進,将那與房中内飾格格不入的床帏拉開。
床上之景映入眼簾。
一隻玉雪可愛的小白虎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南栀又暗道一句“奇怪”。
想來玉臨城這位也不是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模樣,這是怎麼了?
思及此,她當即抽出一絲靈力,打算一探究竟。
瞬間,淡藍色的靈力便從手指飛入小白虎身上,她食指微動,細細查探起來。
深入經脈,正常。五感,正常。神識,正常。等等……
她上前兩步,拎起毛絨絨的爪子,開始灌入靈力。
一秒、兩秒……
床上的小白虎緩緩睜開霧蒙蒙的雙眼,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南栀。
“……”
“砰。”
白光乍現,小白虎玉姝化為人形。
她隻着了件單薄的裡衣,往日梳得一絲不苟的發絲披在腦後。
見着匆匆将目光挪走的南栀,她熟練地咬緊銀牙,眸光又羞又惱:“誰準你就這般進來了?”
南栀瞬間明白玉姝在說什麼,她試圖解釋。
“起初我于院外等候。”
“來時你這院頭無人,門敲過兩回。”
“不過,少城主……”
身後窸窣聲傳來,想必玉姝是在穿衣。
“方才把脈時才發現,你該請個醫修了。”等沒了動靜後,南栀轉過身,誠懇道:“空間隧道颠簸不穩,少城主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其實南栀想說的是——若是出了閃失,龍族舉一族之力都賠不起這金尊玉貴的少城主。
事與願違。
那金尊玉貴的少城主緩而開口:“聽聞龍族逆風而行一日千裡……”
“……”
南栀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玉姝在說什麼,玉姝擺明了想拿她當坐騎使。
可惡。
這隻惡劣又記仇還愛折騰的小老虎。
真是白費她方才那麼憂心地對待,分明該憂心地是她自己,被玉姝變着法折騰的自己!
許是太幽怨,玉姝問道:“怎麼,你不願?”
“怎麼會呢。”南栀笑了一聲,心中暗暗磨牙,面上是一副得體的模樣:“我們幾時啟程?”
“幾時?”
玉姝對鏡理好衣裳,木簪挽了個簡單的發髻。潔淨術、容光煥發術,各種術法施下……
她說:“現在。”
現在即刻啟程。
南栀任勞任怨地化作原形,卧在了玉姝的院子中。
而那人——正悠悠走來,期間還溫柔地安慰着憂心忡忡的侍女。
南栀雙眼望天,無助與悲傷瘋漲。
突然,身上一沉。
她愣愣回望,玉姝正伏在她身上,輕輕地環抱着她的龍角。
“走吧。”
南栀心情微妙,一時間不知如何說起。最終隻能化悲憤為速度,徑直往西海方向飛去。
風聲呼嘯,穿過雲層之際,南栀隐約聽到玉姝說:“等等……”
她減緩速度,懸停在半空,問:“怎麼?”
“先去古越閣。”
南栀忍不住回望,心說不應該是西海嗎?
玉姝緩緩露出一抹笑,端的是善解人意的模樣:“哦,先前忘了告訴你了。”
南栀:……
“閣主之女大婚,玉臨城要送上一份禮。”
古越閣和西海南轅北轍,南栀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玉姝,試圖讓她知道——
那是另外的價錢!
“想必你也知道……”玉姝輕輕蹙眉,神情不忍,難為情道:“那地兒設下陣法,傳送陣無法抵達。若不是如此……”
“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想委屈了你。”
南栀仔細地看着,試圖看出玉姝作僞的神情與耍她的神情,結果沒有。
半晌,她問道:“真的?”
“當然,若非傳送陣無法抵達,我是決計不會委屈你的。”
少城主嗓音溫軟,一臉真誠,真得讓人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