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友兼斂财夥伴——甯晚。
本意是揣着她的符紙賣,到頭來卻用在了古越閣那病秧子小姐身上了。
真是罪過。
南栀不禁為好友默哀。
貧窮程度與她一般無二的好友讓古越閣的千金小姐病卧床榻,怕是要走上肉償的道路了。
原來佳偶自天成是這樣來的。
不過,這事兒錯不在好友。
南栀悠悠地将目光落在沈小姐蒼白的臉上,心想或許錯也不在沈小姐。
莫名地,南栀有些幸災樂禍地想笑,然後——
被玉姝掐住了腰,眼神警告。
這時衆人側目。
玉姝淡定将古越閣閣主早前定制的長命鎖交予後,便領着南栀離開了。
離開古越閣,兩人才真正的開啟了西海之行。
古越閣外,更準确來說是——豐城城門。
南栀很是自然地走到傳送陣前,目露期待看着緩緩走來的少城主。
少城主徑直而來,目不斜視地掠過了南栀。
南栀:?
“少城主?”
玉姝回身,先是蹙了下眉,再嗔道:“還不走?”
南栀神情凝固,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玉姝,試圖喚醒她的良心。
即便是牛馬也是要歇息的,更何況她隻是一尾飛了數日的龍!
玉姝眼神微頓,忽地恍然大悟起來,她點明題意:“南栀,你想走傳送陣?”
南栀緩緩扯起嘴角,心說明知故問,但面上卻是輕輕點頭。
“想法是好的。”玉姝贊同點頭,才過一秒後神情變得糾結:“可出門前我未帶傳送石呢。”
“……”
你帶了,少城主。
“我帶了,少城主。”
即便如此,玉姝仍舊搖頭。她矜貴的面容上緩緩勾出一抹笑,冠冕堂皇道:“禦風飛行、能牽雲、能乘風,豈不樂哉?”
少城主惡劣到甚至連像樣的借口都不找,分明是存心折騰于她。
莫名地,南栀感到異常的憋屈。
譬如:玉姝冠冕堂皇的将她當坐騎丢人、玉姝哄騙她在衆目睽睽之下撞擊無形罩丢人。
向來不與人急眼的南栀都有些氣不順,她看向笑着的玉姝,越來越憋屈。
她嘴唇張合試圖,卻又沉默。
相識數日、交鋒許多回合,南栀清楚明白地意識到,她說不赢玉姝。
思及此,她學起了玉姝的話術,意圖以毒攻毒,喚醒玉姝的良心。
“少城主說什麼便是什麼。”
“少城主想欺負便欺負好了……”
期間,她悄悄地瞥着玉姝,希望能看到這位少城主的愧疚。
不過——
嘴角勾了起來是怎麼回事?
玉姝眉梢微挑,倏地笑了起來。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輕擡下巴,高貴冷豔道:
“南栀。”
“欺負你難道還需要挑日子?”
南栀:……
紮心,就不該多餘說這些蠢話。
南栀異常後悔,低頭認命地走出城門。
“南栀?”玉姝未曾料到,她驚訝地看向掠過她的南栀。
青光一閃,一尾青龍伏在城門外。
青龍靜靜地看着玉姝,口吐人言:“還不走麼?少城主。”
玉姝蹙着眉,緩緩而來。
她在南栀身前蹲在,看了一會兒,輕聲問道:“你這是鬧脾氣?”
“……”
本來便覺得學舌玉姝很蠢,現如今玉姝的這句“鬧脾氣”讓南栀覺得更蠢了。
南栀偏過頭顱,掩住羞恥的眸色,語速極快底否認:“沒有!”
“啧。”少城主擡手摸了把龍角,語氣含笑:“果然在鬧脾氣。”
南栀:……
幾百歲的人了,誰還同玉姝一般時而鬧脾氣?
南栀被調笑得臉一紅,尾巴羞惱地拍着地面,色厲内荏道:“你還飛不飛了?”
莫名地,玉姝更想笑了,事實上她也付諸行動笑了出來。
笑了好一會兒,她複又摸了一把南栀的龍角,善解人意地說:
“不一定要禦風而行的,南栀。”
“對了,你會開飛舟嗎?”
瞧着南栀一臉懵,玉姝眸中泛起了狡黠之光,她将聲音壓低:“那便沒辦法了呀~”
南栀很不習慣玉姝的語氣,她硬邦邦催促:“少城主,你到底牽不牽雲、乘不乘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