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年無休秘境倒賣靈草,如今隻不過得了一句罷了。
玉姝并不在意,畢竟一萬靈石在城主府不過是一頓再尋常不過的飯食。
她試圖安慰:“你不用太憂心,凡事往好處想。”
“……哈?”
“嫂嫂含辛茹苦教養小侄女也不容易,在你昏迷時我已補貼了不少,你不必太過憂心于她們。”
南栀:“哈?”
她該問,少城主為何熟練地喚起了嫂嫂。還是該問——
補貼不少是什麼意思?
“你……補貼?”
玉姝點頭,解釋:“照九洲物價看來,五十萬靈石應當足夠往後十年的吃穿,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南栀面無表情,細品了一會兒,越品越不理解,沒忍住問:“少城主的補貼,難不成因為你們是舊識?”
玉姝:“不認識,不過……她是你嫂嫂。”
南栀無法理解,甚至大為震撼:“她是我嫂嫂,與你又有何幹系?”末了,她又追問:“這哪裡需要你來補貼?”
玉姝蹙眉,杏眸泛着灼灼熱意,聲音沉了下來:“你又兇我。”
“……”
南栀捂眼,嘴角忍不住抽搐。氣笑了,無語了好一會兒,她問:“少城主,你有沒有想過我那前嫂嫂是看你人傻錢多,唬你。”
“人傻錢多?”不知想了什麼,玉姝神情漸冷:“原來你是這般想的,南栀。”
原來南栀是這般想的。
她憂心南栀,以至于同樣的憂心南栀的親屬,到頭來卻得一句人傻錢多?
玉姝心頭忽地湧上一股煩躁。
旁人總說得到了便不珍惜,南栀甚至都未曾與她表述心迹便踐踏她的好意。
可笑。
玉姝臉色越發的冷,她忽而站起。
“人傻錢多,我向來如此。”
“就是你所言的這般。”
“……”
少城主的脾氣來得太快,南栀甚至都未曾反應過來,便聽到了摔門聲。
她并不明白,哪句話出了問題。
不過……
少城主貌似很生氣,從未有過。
思及此,南栀當即起身,往門外走去。
一抹惹眼的白正出現在轉角,她快步走去,喊道:“少城主,等等。”
轉瞬即逝。
南栀加快的速度,隻是走過去後,白衣卻不見了蹤影。
她忽而頭痛起來,掏出通訊玉珏開始聯系玉姝,一通靈氣輸入,她靜靜地等待着回音。
許久許久,石沉大海。
南栀揉着眉心,無力地歎了口氣。
看來若是少城主不願見她,想必是尋不到的,罷了。
南栀轉身回房,剛走兩步便頓住,她面無表情地調轉腳步,往客棧外走去。
她若是心大回房歇息,以後怕是要哄個十天半月了,畢竟這隻小老虎還記仇。
不過……在哪呢?她掏出銅錢,指腹輕輕地摩挲,在想,要不要算上一卦。
算。
她手一揚,将銅錢向上抛,目光一瞬不瞬地緊盯着下落的詭異。
忽然——
一隻修長的手截住了三枚銅闆。
南栀面無表情将視線上移,神情很是驚訝。
這位正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不過,想到古越閣中的所見所聞,她沒忍住說:“甯晚,你真是長本事了。”
好友甯晚目露疑惑。
南栀又道:“古越閣那位病成那樣你還敢給人貼倒黴符。”
甯晚眉心一跳,心虛道:“你怎麼曉得?”
“符是我畫的,我還能不曉得?”
當日去時,古越閣閣主異常惱火,甚至還想背地裡攔住南栀與她們共同尋找金蟬脫殼符墜落點,隻不過被少城主攔了下來。
言而簡之,甯晚惹禍了,還挺嚴重的。
若是古越閣閣主執意如此,也不曉得龍族護不護得住她這位好友。
思及此,南栀皺眉:“你明明有金蟬脫殼符,卻仍久留于古越閣中,甚至将倒黴符貼在沈小姐身上,你在蓄意報複。”
“想什麼呢?”甯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攤開掌心,“你看。”
南栀低頭,定睛一看——是一縷縷漂浮的靈髓。
“古越閣實在過分,竟然下了散靈散,我費勁翻了幾處院子才發現此物,若不是如此,哪裡會待這般久?”
“不過……那倒黴符是意外。”
“如今終于尋到你了,拿着!”
話落,甯晚便向她抛了個儲物袋過來,南栀下意識接住,她探入靈力,内心滿是震撼。
“你去古越閣偷靈石了?”
甯晚怒而用劍敲了一下南栀,沒好氣道:“我搭上了玉臨城的船,你那符紙我賣光了。”
“……”
不知為何,她現在聽到玉臨城這個地方,耳朵有點癢。
“然後呢?”
“那隻招财貓以為咱們是散修,将符紙全收了,問畫符之人可願做玉臨城客卿,将符紙挂入拍賣行,你可有意向?”
南栀默默掏出玉臨城的客卿牌子。
“你幾時同那招财貓聯系上了?”甯晚大感驚訝。
不是呢。
沒同招财貓聯系上。
不過,她同小老虎聯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