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雖落魄,但有皇後娘娘庇護,青櫻自然想争取。”
胡蘊蓉淺笑:“人往高處走……清河王倒是不錯。與你年紀也相當。本宮回頭就問問皇上的意思。”
青櫻一偏頭,細長的眼睫之下不知想着什麼,淺笑道:“倒是聽說陛下也有心為清河王擇定殷家小姐。”
“你是陛下的侄女,有本宮和你堂兄在,怕什麼。隻要清河王不拒絕。”青櫻端正謝了個恩。忽地有人進來,卻是衛嬿婉:“怎麼了。”衛嬿婉盈盈一拜:“奴婢前些日子新學了小曲兒,聽聞皇後娘娘愛聽,鬥膽……”
“先把自己手頭的活忙完了,晚上本宮召見你。”胡蘊蓉說道。
李琅嬅是前頭肅妃李氏和現玥貴嫔的侄女,父親位至一品尚書,模樣端正大方,進宮行完大禮後就溫順奉茶過來:“兒媳給母後請安。”胡蘊蓉的笑很是惬意:“好孩子,大婚後可有什麼不習慣的。”
“回母後的話,一切都好。”
胡蘊蓉還挺受用這聲“母後”的,許怡人娶進門時皇後還是朱宜修,如今還是第一次有名義上的兒媳服服帖帖喊着自己“母後”,她被琅嬅扶着,一路在鳳儀宮内走着:“從前溫肅皇後在時,這裡都是瓜果清甜。我不喜歡,把瓜果放得久了,白白糟蹋,嘴裡沒了味。”
琅嬅微微一嗅,恭聲附和:“母後宮中花香馥郁,沁人心脾,在臣媳看來,是極好的。”
“你這話說的,溫肅皇後不也是你的‘母後’。”
琅嬅這才感覺有些失言,低下了頭。胡蘊蓉噗嗤笑出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禁說呢。怕什麼,本宮也不會吃了你。”她四目張望,“好生看看,沒準以後想得到自己如何添置呢。”
琅嬅一驚:“母後……臣媳不敢。”
“敢不敢,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是陛下。你既嫁以皇子為正妻,你,怡人,你們每個都有可能是将來的皇後。”琅嬅聽着忽然有些内心顫抖,這樣的道理誰不明白,偏胡蘊蓉這麼直接地說了出來。
“本宮呢,左不過将來誰做皇帝,我都是太後。但到底希望将來的皇後别給我添堵,否則有什麼趣。好在怡人和你都是溫順的好孩子。”她終于把琅嬅引到了内殿,裡面富麗堂皇,鳳榻上栩栩如生的金鳳好像存在什麼魔咒,馬上就要真的活過來高鳴一般,映在她二人的眼中。
胡蘊蓉坐了上去。
榮華富貴,女人可以自己争,但最後還是要依附男人。
這公平嗎?一點都不。
溫謙君看向在侍衛和宮女簇擁下坐上馬車準備回宮的珍缡,她的聲音在馬車的簾幕内有些不真切:“我以後暫時都不會再來了。”
這不公平。
他睜着眼睛看着,她坐上那輛馬車一去不回。
這一點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