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淩說話間,把懷裡的金玉妍摟得更緊了點,金玉妍明眸微動,不知道下來具體說的是誰,但還是調笑着喂了酒水到他的嘴邊,忽然内心也有所觸動一般,輕聲說着:“臣妾也懂。”
“哦?你懂?”玄淩喝得有些醉,但還是笑看着金玉妍,看她之後打算說些什麼。
金玉妍的翡翠耳環被玄淩撫摸着,她完全不怕這樣親昵的舉動,心中卻隻有一刻想起那玉氏的王爺世子來,最後這種情愫化為面上讨好但大方的笑容:“自然是對陛下。”玄淩不信她的話,但尤其受用,捏了下她的鼻子,此時廈廣海領着胡蘊蓉進來了,胡蘊蓉看着玄淩和金玉妍親昵,感到有些頭疼,刻意玩笑道:“皇上,這些日子都陪着珹貴嫔,其他姐妹可都跟臣妾抱怨呢。”
玄淩唔了一聲,抱着金玉妍又蠕動了下身體,輕笑:“是誰和你抱怨。”
胡蘊蓉拖着長長的鳳袍往前方而去:“太多了,臣妾哪說得過來,比如……臣妾自己。”玄淩聽得很開心,他笑道:“你呀。”過了會,玄淩稍微恢複神智,抓着胡蘊蓉過來陪自己下棋,胡蘊蓉笑道:“皇上可要讓着臣妾啊。”
玄淩用白子,胡蘊蓉則是黑子。
胡蘊蓉邊下邊聊道:“這些日子來陛下可都沒來臣妾的鳳儀宮。”她一貫不在乎這些,周玄淩有默契地接了這個話頭:“怎麼,皇後吃味了?”
“自然是想見皇上的。”她又下了一步。
玄淩敲在棋盤上的聲音很響亮,又說道:“珹貴嫔溫婉熱情,朕很喜歡,多才多藝……”他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這些日子朕不太爽快,隻她還能哄朕開心。”
“這是珹貴嫔的本事。”胡蘊蓉觀察着棋局,“皇上又為什麼事情煩心。”
玄淩唔了一聲,也許是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心血來潮,也可能是别的什麼原因,他頭一次跟胡蘊蓉聊起了政事:“這些日子前朝不太平啊,不隻平南,長東等地也報來災情,一問各地,都跟朕哭窮,稅收不上來,糧撥不下去,你說,這錢到底在誰手裡。”
胡蘊蓉定睛看着棋盤,眼眸微垂:“自然在皇上手裡。”
“朕手裡?”他搖頭笑起來。
“普天之下,都是陛下的。”胡蘊蓉說着。
玄淩拍了拍手:“你最會說好話。朕已把此事交由瀝兒處置,希望他不會像漓兒一樣,讓朕失望。”他又下了一子,胡蘊蓉看着眼前的棋盤,微微笑着:“陛下,臣妾輸了。”玄淩更是有興緻拍起手來:“是啊,朕赢了。”
玄淩的笑意有着壓抑許久情緒舒展開來的痛快:“馬上就要科舉,希望朕能找到合用的才子能臣罷。”他的酒氣還未全部散去,看着胡蘊蓉,輕聲說着:“今夜朕去玉照宮,皇後先下去吧。”
胡蘊蓉當然沒有意見,拂袖行禮道:“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