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不知道呢?閣主對你最好了!他什麼都跟你說!你是不是想偷偷透露給太子殿下!不想救我們?!’念珠滿臉急躁,一副要将錦聿撕了吃了的模樣。
其他人也仇視着他,錦聿睨了念珠一眼,不再說話。
謝承雲防他跟防賊一樣,生怕自己會一刀給他了結了,怎麼可能會告訴他下落。
‘錦七!’念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快告訴我們!不然的話………!’
錦聿眼疾手快,反手掰開她的手,狠狠往下折,念珠吃痛又叫不出聲,見狀,錦聿将人一腳踹出去,其他人想圍攻上來,就在這時,地牢門被打開。
“幹什麼呢?!”那兇聲兇氣的侍衛吼道:“全部帶走!”
這地牢不止這一處,還有施刑的場地,玄鷹閣的殺手被帶到擺滿刑具的地下室,那四周的牆壁還有幹涸凝固的血迹,一看就讓人瘆得慌,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走進去,被侍衛抓起來捆綁在十字架木樁上。
錦聿聞着濃烈的血腥味,擰着眉看向那木桌上擺着的刑具,上面還有未幹的血………
蕭折淵的屬下将他們關進這裡捆綁在木架上後,就消失了,這間地下室陰森森的泛着冷氣,錦聿的手指有些僵硬,他動了動,忽然間察覺到門外來了人。
“殿下吩咐,若是有人知曉玄鷹閣閣主的下落,可免除刑罰,若是不說………這裡的一切刑罰都會将各位折磨至死。”
門外那人說完就走了,不多時,隻聽見‘卡擦’一聲響,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突然迸發出水流,對準每個人的臉噴/射,水流又急又大,一瞬間的窒息讓錦聿偏過頭喘息。
水流聲中時不時有撕裂的嗓音,以及‘啊啊嗚嗚’的求救,錦聿的眼睛睜不開,冰涼的冷水拍打在臉上,窒息感強烈,他不得不張開嘴呼吸。
渾身從頭到尾都是濕的,緊貼在身上,錦聿的頭發也濕哒哒的散下來,貼在臉上那醜陋的疤痕上,狼狽至極。
這水刑不知持續了多久,停下來時,錦聿大口喘息着,隻感到一股寒意從頭到尾襲上來這地下室陰冷,又渾身是濕的,這股寒意很快越來越強烈。
錦聿的身體中毒已深,區區水刑便要了他半條命,尤其是在這寒冷的環境下,他無力地低垂着頭,四肢開始伴随着冷氣逐漸僵硬,随之而來的是拆骨般的疼痛。
所有人都冷得瑟瑟發抖,隻有錦聿疼得咬緊牙關,四肢像是被埋在了冰天雪地裡,凍得僵硬之後又被拆開折斷。
錦聿的意識迷迷糊糊,這地下室還有鬼厲凄慘的尖叫聲,對其他人來說過于驚悚恐怖,而對于陷入昏迷的錦聿來說,無知無覺。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錦聿睜開眼,看到有人在給他松綁,他卸了力,跪在地上。
蕭折淵進來,坐在屬下給他搬來的椅子上,眼眸往錦聿的方向一瞥,那倒在地上的人,膚色白得透明,襯得眉眼如濃墨,好似一幅水墨畫,要不是那臉上的疤痕,他那半張臉當真美得驚心動魄。
蕭折淵眼眸一動,勾唇,“這玄鷹閣的殺手自幼習武,怎麼一個水刑就虛弱成這樣?爬都爬不起來,你當真是玄鷹閣排行榜第一的殺手?”
錦聿垂着頭,那冰冷的眼神深處藏着殺意。
蕭折淵起身,他蹲在錦聿身前,擡起他的下巴,眼前這張臉白得瘆人,蕭折淵的眼神也淩厲,“他們說,玄鷹閣閣主待你極好,什麼都跟你說,你知道他在哪兒?說出來,孤饒你一命。”
錦聿眼睫輕顫,令他厭惡的觸碰讓他不寒而栗,他咬緊牙關,直視着蕭折淵,最後搖頭。
蓦地,蕭折淵嘴角的笑意收斂,一把掐住錦聿的脖子,五指收攏,厲聲質問,“不知道?錦七,你可是玄鷹閣最得寵的殺手了,你們玄鷹閣殺了孤一半的人。”
“呃——”錦聿感到痛苦,他雙手抓住蕭折淵的手掙紮,可脖子上的力道也越來越用力,他的臉色由白轉為漲紅,死意的驚恐蔓延,錦聿的眼裡閃過一絲絕望。
他要是死了,阿姊和小酒怎麼辦?謝承雲逃出去了,會給他們解毒麼………
錦聿此刻完全沒有反抗的力氣,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間地牢裡時,蕭折淵松開手了,他得了喘息的機會,趴在地上咳嗽。
蕭折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他緩過氣來,看着錦聿眼裡的血色霧水,他溫聲道:“怕什麼?孤又不會真殺了你。”
蕭折淵笑着起身,坐回去,接過塵欽遞過來的手帕擦拭手,他睥睨着地上跪成一片的人,又問道:“玄鷹閣下一次的刺殺目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