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楚秋池把人推開點,笑着嗔怪道:“趕緊洗漱,程家那邊還沒解決。”
鐘未期看到楚秋被自己逗得笑起來,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總算是少了點。
楚秋池現在最好靜養,鐘未期并不打算讓他出院子處理這些事。
鐘未期洗漱換衣都快,不消片刻收拾好就給楚秋池更衣:“手,擡一下。嫌累就搭我身上。”
他把楚秋池的手從衣袖中穿出去,又俯身給人細細系好系繩。
楚秋池全程都很順從,兩人動作自然,配合默契,也不知這樣幫着穿衣了多少次。
“我去拿早膳,順便讓江泱把程家那倆蠢貨帶過來。”鐘未期又把楚秋池扶到床榻邊坐下,在床頭墊了幾個軟枕,“凳子不舒服,你在這等會兒。”
楚秋池伸手揉了揉鐘未期的頭:“哪就這麼嬌氣?去吧。”
鐘未期順着楚秋池的掌心蹭了幾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
人走後,楚秋池惬意的靠在床頭,有點不知道做什麼。
腦後的發絲被風吹得到處飛,楚秋池擡眼看向對面的銅鏡,突然想看看自己束起長發的樣子。
他生性不愛束發,大多數時候都是用一根發帶系着或是發簪别起部分披在腦後,想來是有許多年沒見過自己束發的樣子了。
楚秋池隐隐約約記得,鐘未期好像挺喜歡自己束發的樣子。
每次看見,那雙墨色瞳仁都像是亮了一下。
大概是的确太少見楚秋池那副樣子,所以格外的喜歡。
想到這,楚秋池嘴角微不可察的翹起弧度,擡手伸到腦後,捏住那根月白發帶的一角,輕輕一拽,墨發便散開來。
楚秋池的頭發多且厚,驟然沒了發帶束縛,不少頭發直接垂到了身前。
他看了看身旁,最後還是将發帶咬在唇瓣,兩手細緻的攏住墨發兩邊抽出一部分,又取出發帶纏上去,幾圈過後系緊,下床對着鏡子理了下發帶,确定長短一樣。
楚秋池并沒有将所有頭發都束起來,他實在不适合這種少年氣的束發。
這種半束半披的高馬尾看上去大多都是肆意張揚的,但楚秋池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現完全壓不住本身的冷淡距離感。
兩相矛盾下,總覺得……好奇怪。
楚秋池沒忍住皺了皺眉,打算把發帶取下,卻聽到了屋門被打開的動靜。
他維持住擡手的動作,轉頭看了過去。
鐘未期手裡提着鎏金黑漆四層提盒,一隻腳跨過門檻,一隻腳還放在門外,手放在門栓,似乎是想說話卻又因為什麼導緻唇瓣微張卻吐不出一個字,眼神怔愣目不轉睛的盯着梳妝台前的楚秋池。
他……很久沒見過楚秋池束發的樣子了。
楚秋池坦然直視鐘未期的視線,問:“是不是很奇怪?”
鐘未期被這問話弄得回神,趕忙進屋把門關上,食盒又放在桌上,随後像是怕私藏的愛物被他人窺探似的,将所有窗戶關上才松了口氣。
目睹一切的楚秋池:“?”
楚秋池知曉自己這副皮囊不錯,但這麼長時日未束發,驟然看見自己這樣還是不習慣,但在旁人眼中卻不然。
他順滑的墨發半披半束,繡着雲紋的月白發帶系在高馬尾上。身上穿着藏黑素面杭綢鶴氅,黑白相互輝印襯得他膚色更加白,狐眼下的淚痣點綴其間,像個小勾子。
又純又欲。
鐘未期把最後一扇窗戶關嚴,轉頭就看見楚秋池不解的表情,心口一軟。
怎麼會有人明明好看得跟狐狸精一樣,還這麼正經的問别人是不是很奇怪。
楚秋池還是不怎麼适應自己這幅樣子,捏住發帶想取下來,卻被幾步走來的鐘未期握住了手腕。
楚秋池擡頭看過去,突然明白了什麼。
随即偏頭輕笑出聲,暧昧異常。
“鐘小将軍?”楚秋池用沒被握住的手拽上鐘未期衣襟将人拉下來,雙唇放在耳側,輕輕吹氣,“這麼喜歡啊……”
他的聲音放得極低,語氣輕佻,幾乎成了氣音。
鐘未期渾身僵硬,握住楚秋池手腕的手收緊,無意識加了幾分力道。
楚秋池感受到手腕傳來的些許痛楚,愉悅更甚。
當真是許久沒見到鐘未期被自己逗成這樣了。
還是這麼好玩。
意料之中的,楚秋池沒有等到鐘未期的回答,隻聽到了更加粗重的喘息聲。
楚秋池拉住鐘未期衣襟的手順着衣物上移,将虎口卡在了鐘未期的喉結上:“在床上束發給你看,可好?”
若不是還顧及着楚秋池現在沒養好的身子,鐘未期現在心裡那根弦特定崩了。
鐘未期心裡很清楚,楚秋池就是料定自己做不了什麼,故意來勾自己。
啧。
秋池哥哥有點欠.操。
鐘未期用舌尖頂了頂犬齒,忍着火耐下性子陪楚秋池玩自己。
楚秋池撩撥開心了,雙手勾住鐘未期的脖頸:“抱我回床榻。”
他很清楚自己這段時日的身子很差,就坐在梳妝台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開始乏力。
不過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