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阮清溥緩緩轉身,對雲裳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樓主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該死的官家女人對你做了什麼!”
容舟搶着說到。
“樓主,你切莫擔心,發生什麼事了告訴我們。”
雲裳見狀,也幹巴巴的回了一句。
在容舟與雲裳熱切的關懷下,阮清溥慢慢閉上了眼。漸漸的,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心如死寂地在二人面前昏了過去。
“樓主!”
血雨樓樓主奪舍一事暫且告落,阮清溥在房内昏了過去一事卻傳遍了血雨樓。
次日一大早,丫頭們一齊堵在阮清溥的房間内哭的梨花帶雨,饒是不願醒來地女人也被吵得頭大了三圈。她艱難睜開眼,先看到的便是容舟。
“此事...萬不可讓第三個人...”
視線一轉,又見雲裳關切的目光,女人嘴角一抽,改口道:“不能讓第四個人知曉。”
“否則...”
“我就死給你看...”
容舟吓得連忙捂住了嘴,示意自己絕不會說漏嘴。阮清溥姑且放心,又有氣無力地看了眼雲裳。罷了,雲裳沉穩,定然不會忤逆自己的意願。
“讓丫頭們都退下吧。我要休養。”
無論真假,雲裳還是照做。片刻後,她将容舟也趕出房内,空蕩蕩的房間隻剩她與阮清溥二人。
“樓主,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舊疾複發,讓慕荷回來吧。”
阮清溥盯着軒頂,沒開口說話。半晌,她偷偷瞥了眼床邊,見雲裳還沒走,頗有種生無可戀地拿被子蒙住了臉。悶聲悶氣的聲音從被中傳來:“你權當我瘋了吧。近日,切莫找我...切記...”
雲裳欲言又止,看出阮清溥的牽強。唉,樓主畢竟是好面子的人,讓她緩緩也是好的。想着,雲裳帶上了門,房内又陷入寂靜。
聽着沒什麼動靜了,阮清溥将被子掀開,左右徘徊,确保萬無一失,她小心翼翼将藏在枕後的長盒取出來。打開長盒,一枚品質上乘的白玉簪躺在盒内。
耳根又燒了起來,阮清溥深呼吸好幾次才讓心跳緩了下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沒準...唐皎醉酒後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呢?自己做賊心虛的逃走倒是更可疑。
說走就走。不出三個時辰,穿戴整齊的女人就已到了京都。徘徊在六扇門附近,準确來說是東、南、北三個方向,就是不敢往西邊走去。
她惆怅地坐在茶攤,幻想自己偶遇唐皎的場景。可一想到碰面,她的心又止不住地劇烈跳動起來,緊随其後的是自己的耳朵,燙,太燙。
眼看着黃昏将至,阮清溥終于舍得起身。她沒遇見唐皎,她是不是在查案?要不然離開,待日後确定日子再來?逃走的心蠢蠢欲動,理智硬是将阮清溥拽了回來。
拖拖拖,再拖就該是唐小娘子對自己形同陌路了。想到她冷冰冰地追着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将自己逮捕歸案,阮清溥一陣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和唐皎的關系有了進展,怎麼能因為這等小事...
步子邁向西面,還沒走兩步,她卻像逃似得又回到茶攤。小販都已經準備收攤,見阮清溥又返回,頗為好笑的詢問着。
“小娘子可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
“這...倒也沒有...”
女人來回踱步,天色陰沉一分,她的心便慌張一分。唐皎到底在不在呢,她要是不在怎麼辦?她要是在,又怎麼辦?
阮清溥生平第一次擰巴,她見小販忙碌,自己便也不好意思久留,隻好壓緩步子向西面走去。
唐皎的住宅在哪沒人比自己更清楚,可此刻阮清溥甯願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好讓自己原路返回,再在血雨樓躲一個月。
一路上,碰到樹上的小貓,女人就止步硬是盯得眼睛酸澀了才舍得移步,遇見路邊的小狗,女人就蹲着硬是看的腳跟發麻才肯起身。